新郎官鼻翼一动,发出了一声鄙夷的笑声,他不带半点柔情,伸手将盖在如意头上的红盖头掀了开来。盖头扯动着华贵的凤冠和金银饰品,如意感觉发根处传来一阵疼痛。
盖头已除,新郎官的脸庞赫然映入如意的眼帘——多么薄情寡义的双目,嘴角的弧度尽是轻蔑和不屑,他端得是一张挺周正的面容,可面若寒霜让人打从心眼里生畏。
他躬下身子,从地上将那锋利的瓷片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说道:“你把这东西藏在袖子里,是何意思?”
如意的脑海里突然闪出“海生”二字,她颦蹙了下眉头,也不知道是怎地,一张口这两个字便脱口而出。“海生……”
“别叫我的名字!”他显得很是愤怒。
原来他就叫海生……
他捏住了如意的下巴,用那瓷片抵在了她的下巴上:“不是哭着喊着要嫁给我吗?邓小姐,你家大业大,屡次施压,以我父亲的官职相威胁,为了不让父母担忧,我只得将你这大小姐娶回来。今日你终于是如愿了,为何还要假惺惺的藏这瓷片?是怕我伤了你?还是你想伤害我?”
这是怎么回事儿?
二人的亲事,似乎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她支支吾吾的说:“我没别的意思……你别是误会……”
于海生手上加重了力道,这邓家小姐好端端的一张俏脸都被挤压的变了形状。瓷片就在她的喉头,他再使些力气,瓷片就会穿肉而过,将那白皙的脖子拉开一道血口。
海生的眼睛里噙着泪,他周身颤抖着,目光之中带着愤恨带着哀怨。如意心里一慌,照这样下去,他一激动兴许真的会割了她的喉咙。她踢着双脚挣扎着,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紧咬下唇,终究是松开了手,他将那瓷片摔到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