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诏世子酋龙心绪不宁,维松洒然一笑:“酋龙兄不必焦急,想必片刻之后代本就会回来!”
酋龙迟疑道:“我等此前近百人都无法将陈浩铲除,此次维松兄弟只派十六人前去,恐怕有些仓促!”
“酋龙兄有所不知,代本跟随小王多年十分机智,即便不成功也定会全身而退!”维松自信的笑道。
一旁渤海世子大虔晃却不以为然:“维松兄此举实属多劳,以我看来那陈浩未必能做到‘遥望碧水绘群山’!”
“大虔晃世子你倒是信心十足,今日那陈浩可是解了两题,若是他明日解了第三题,让我们三国颜面何存?”酋龙一脸鄙夷的瞥了大虔晃一眼,眼神之中尽是不满。
对于酋龙的质问,大虔晃却并未如往日大动肝火,而是戏虐的把玩着酒杯狡黠一笑:“诸位有所不知,这第三题‘遥望碧水绘群山’本就无解!”
“什么?竟然无解?”首先惊讶的是酋龙,他未曾想到大虔晃出得第三题,竟然是不能解开的题目。
维松也是面露惊异之色道:“以世子之意,这第三题乃是贵国杜撰而来?”当日三国联袂来唐之时,提议各国各出本国未解之题,未曾想到渤海这第三题竟然是凭空杜撰而来。
“二位何必如此吃惊,那唐廷无法勘破三题,只会极力寻找借口挽回颜面,又岂会自取其辱让我们当众解题?因此即便是凭空杜撰又有何妨?”大虔晃神色如常的解说道。
听了大虔晃的解释,维松深以为然的点头称赞:“不错,正如世子所言,那唐廷岂会自降姿态向我们寻求解题之法。即便对三题心有疑虑,也只能屈藏于心中!”
这时酋龙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如此那陈浩定是解不开第三题,故而将解题之日拖延到明日,想必此刻那陈浩正在抓耳挠腮苦思冥想!”
维松虽然对这杜撰的第三题信心大增,但是却不认为这次暗杀是多余的。许多事情都是没有绝对的,尤其是被誉为大唐第一才子的陈浩而言。因为有出题之人,自然就会有解题之人。
就在三人相谈甚欢之时,厅外传来阵阵的嘈杂慌乱之声。唤来侍卫询问这才清楚,原来一直箭矢射在了房柱上。维松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怒了,心道一支箭而已,派人去追拿凶徒便是,至于众多侍卫如此慌乱吗?
最后当侍卫提及箭矢之上绑着一只手臂时,维松立马酒醒了一半,心中揣测此事定不会如此简单。于是领着众人向院中而来,待来到插有箭矢的房柱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支雕翎箭深深的没入柱子内,只留有几寸尾部露于外面。接着是一只手臂,被箭矢牢牢的钉在柱子上。
嘶!
维松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首先这箭矢没入圆柱之中,说明这绝非一般的弓箭手。根据箭矢的方向,便知晓弓箭手所隐藏的方位。这时维松似乎想到了什么,额头顿时冷汗冒了出来。
因为根据弓箭手的方位恰好在大厅阁窗的对面,而此刻这扇阁窗却毫无遮掩的敞开着。那岂不是意味着房中的众人,皆在被射杀的范围之内。酋龙与大虔晃此刻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二人脸上均露出了惊恐之色。
既然歹人未有射杀他们之意,又将这只手臂送于此地又是何意呢?脸色阴沉的维松打量着这只手臂,当看到手指之时维松愣住了。因为维松此刻断定,这只手臂就是他的侍卫长代本的。
然酋龙与大虔晃对此却表示疑惑不解,思忖维松是如何凭借一只手臂就可以判断。维松见二人不明其因,这才向二人解释其中的原委。
代本本是维松的贴身侍卫,一直以来跟随维松左右。曾经在为维松九岁之时遭受刺客暗杀,由于刺客人数众多,代本在保护维松时,右手被刺客削去了两指。而这只血淋淋的手臂,也正好被削去两指,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又见箭矢之上绑有一张纸条,于是打开一看上书:‘夜不能寐’四个字。就在三人疑惑之时,掌管万国会馆的主客郎中前来禀告,说会馆之外陈浩送来十五具尸体。维松心道来得好快,于是心头一沉便来到了会馆之外。
十五具尸体皆是黑衣装扮,掀开黑衣布罩伤口皆是一刀封侯。维松看着这些跟随已久的侍卫们死于非命,心中悲痛之余更是对陈浩恨得是咬牙切齿。
先是将手臂留于客厅之外,其后又是将十五具尸体放于此处。这是在向他示威,也是将他拖进谋杀朝廷命官的官司之中。他知道此刻无论如何也不能认领这十五具尸体,于是便向主客郎中否认不认识这十五人。
维松此刻也是极其后悔,但是也无可奈何。白天见陈浩轻描淡写就将两题解开,让他心中产生了恐慌。若是明日陈浩真的将三题勘破,他吐蕃可是要贡献六万匹战马。虽然六万匹战马对于吐蕃来说,并不是多么伤筋动骨的大事,但是面对煮熟的鸭子飞了,任谁也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