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泷闻听不由转过俏脸,秀眉紧蹙的疑惑询问:“哦?令狐大人的意思是……”
“如今圣上已经决意封陈浩为定北侯,即使我等再如何劝谏也无济于事,因此我等不如顺其自然等候时机视机而动。那陈浩虽然被封定北侯且为范阳节度使,但是公主殿下认为河朔三镇当真平定了?”令狐绹满脸自信的神秘一笑,眼中透露着尽是诡异之色。
“令狐大人说的可是卢家?”李泷似乎想到了此中的深意,神色略疑的问向令狐绹。
令狐绹手捻胡须郑重道:“不错!河朔三镇尤为范阳为首,而卢氏士族久居山东范阳已有几百年历史,其势力可谓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如今陈浩被任命为范阳节度使,恐怕整个范阳将来不会有安宁之日!”
李泷闻听此言也深以为然的点头,陈浩与卢家恩怨已久到了一个不可调和的地步。如今陈浩担任范阳节度使,恐怕一场明争暗斗在所难免。若是其他人担任范阳节度使,或许与卢氏门阀不会发生冲突,但是如今这个人是陈浩。陈浩曾在幽州屠杀一万降兵,这更会引起范阳势力对陈浩的排挤。况且其中有卢家从中唆使,想不出事恐怕都很难。
“因此公主殿下只需在驸马爷面前吹吹枕边风,不久之后范阳将会有好戏登场!”令狐绹甚是得意的笑道。
李泷当听到‘枕边风’三个字时,顿生不悦之色。令狐绹见状心中不由一沉,误以为他的对策未得公主满意,于是摒熄笑意,随后神情郑重补充道:“若是公主殿下觉得不妥,老臣可派人乘他重病之际刺死,如此一来可永绝后患!到那时公主殿下既可消心头之恨,亦可为驸马……!”
“不准!”令狐绹话音未落,李泷便声色俱厉的怒斥令狐绹。
令狐绹正在阐述计策,却不料李泷突然予以否定。这让令狐绹心生疑惑,心道这公主殿下莫非有什么别的想法?难道是公主殿下余情未了不成?这一刻令狐绹联想起以前种种细节,如今回想起来似乎证实自己的猜测。
李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失言,于是尴尬的干咳一声,继而正色道:“他若一死岂不是得以解脱?令狐大人当知晓,生不如死身败名裂才是惩罚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况且他若是能轻易被刺杀,又岂会活到今日?当年吐蕃王子麾下十余名刺客潜入学士府,结果是什么,想必令狐大人比本宫清楚!”
令狐绹闻听也是神色一凛,当年之事他依记忆犹新。就在令狐绹沉思之际,李泷却神色一厉冷哼道:“况且本宫对令狐大人的办事能力,有些怀疑!”
“老臣有罪!老臣没有想到那陈浩竟然会踏冰横渡黄河,老臣失算了!”令狐绹知道李泷这是责怪他没能阻止陈浩渡河。
当初陈浩北伐之时,曾在黄河边集结出征的船只,可是最后陈浩却没有使用这些渡船。不过幸亏陈浩没有选择乘坐这些船只渡河,否者即便对岸没有五万魏博大军,陈浩此次也登不了岸。因为这些船只早已经被人做了手脚,只要陈浩等人坐船渡河,那么船到河心之时就会渗水,最后五万大军都会沉入河底。而这个暗作手脚之人正是令狐绹之子令狐滈,令狐滈身为兵部侍郎自然有着自己的人脉,因此在筹集船只的过程中为北伐大军埋下了隐患。不过可惜的是陈浩没有坐船北渡,这才使五万大军免受于难。至于陈浩是如何得知船只有问题的,想必只有陈浩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