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匡转过身来,神色有些揶揄反问道:“令狐兄,你不需要给小弟一个解释吗?”
“哦?一个解释?呵呵!请恕老夫年老健忘,实在想不起来……”令狐绹拍了拍脑门,十分懊丧的无奈愧疚道。
见令狐绹故意搪塞,卢匡便直言问道:“名人面对面不说暗话,今日令狐兄在圣上面前主张陈浩归朝,愚弟实在不明其中何意!”
令狐绹恍然大悟状,旋即情捋美须呵呵一笑道:“原来贤弟为的竟是此事,此等国难当前,老夫身为宰辅为国举贤乃是职责所在,这有何不明之处?”
“令狐兄可曾想过,待那陈浩回朝之后,又岂会你我二人的好日子?那陈浩我们好不容易将其挤走,又何必让其重返朝堂,为自己徒增不快!?”卢匡见令狐绹说的冠冕堂皇,心中却不由一阵气结,因此语气上也是有些极不和善。
然而令狐绹却摆了摆手道:“老夫虽不喜那陈浩嚣张跋扈,但不得不承认当今时局,也只有他才可以收拾。即使将来徒增不快那也无妨,官场争斗永不休止,即便他陈浩不在朝中,这官场之争难道就停歇了吗?”
令狐绹的话似乎看得很开,但是听在卢匡的耳中却是极为的刺耳,于是没好气的揶揄道:“凡事种种过往,你就真的放得下这恩怨?”
“当然放不下!只要老夫存活一日,便会与他争斗到底!”这一次令狐绹回答得很干脆,言语也是极为犀利,但随后却神情复杂的转折说:“但这仅是老夫与他之间的私怨,先帝对老夫恩同再造,当今圣上对老夫也是不薄,老夫又岂能以一人之私怨,而置社稷安危于不顾!”看着神色有些愕然的卢匡,令狐绹报以微笑的拱了拱手,便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皇宫。
卢匡阴沉着脸回到府内,刚一进入大厅便看到爱子卢琛,神色郑重的迎面而来。正欲询问何事如此郑重时,卢琛便率先开口,压低声音道:“父亲,他来了!”
什么!卢匡闻听不禁神色凝重了起来,继而沉声低问:“在何处?”
“书房!”
卢匡点了点头,随后神色一凛道:“未有为父准许,任何人不得进入书房!”
“孩儿明白!”
待吩咐完之后,卢匡独自一人来到了后院书房。轻轻地打开房门,随后又轻轻的关上。回转身来便见到书桌旁一个黑衣人,此刻正执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见过主公!”卢匡慌忙几步来到近前行礼,声音不高不低生怕扰了眼前黑衣人的雅兴。
黑衣人笔下似游走蛟龙一般,不消片刻一副字便展现在眼前,此字所用书体正是陈浩惯用的笔法。待黑衣人将毛笔放回笔架,轻舒了口气轻声念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