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谟回京之后把其中原委详述于李渼后,李渼十分气恼之余,心中也是不得不承认,陈浩既没有对不起朝廷,也没有对不起社稷,更没有对不起他!非但如此反而有功于社稷,有功于朝廷,更是对他李渼有救命再造之恩……
李渼心里清楚也十分明白,如今陈浩将这个问题抛给他,是想让他做个表态。此刻静下心来的李渼,深知这是陈浩在向他讨一个说法。回想起以往种种故事,反思之中李渼也觉得自己,对这个亦师亦友的朋友很是亏欠。
虽然一个君王向臣子认错,是一件极为丢面子的事情,但是李渼对于这个老朋友却没有理由拒绝。御书房中,李渼最后无奈的微微一叹道:“魏爱卿,那就劳烦你再辛劳一趟,替朕传个话,就说当年东都之时,朕许下的诺言永不会变。君臣之间有此隔阂,是朕之过,朕错了……”
“老臣明白!臣先行告退!”
退出御书房的魏谟轻抚银须,轻轻一笑又摇了摇头自语道:“能让圣上向臣子主动认错,陈长风,你也该满足了……”
不多久魏谟带着李渼的口谕,又一次来到了太和县。这一次陈浩倒是没有拒绝,而是爽快地答应回京。魏谟欣喜之余要拉着陈浩与他火速回京,而陈浩却没有答应。理由是此次回京不知何时才得清闲,府中诸事需要交代清楚。
魏谟觉得也有些道理,但是朝中事务繁忙,他又是当朝宰辅又岂能在外逗留多时。最后陈浩建议魏谟先行回京,待他交代完事情之后定会火速回京。魏谟一想也没有其他办法,于是在城外十里亭中,他抓住陈浩的衣袖,神情郑重道:“长风,如今大唐真的是到了危难之时,你可一定要回来主持大局啊!”言语情真意切,深陷的眼眶之中已有些许微红。
陈浩看着眼前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心中却怜生一丝不忍,为了朝廷这位老人可谓是鞠躬尽瘁。于是拍了拍魏谟干枯的双手,点头郑重道:“阁老放心便是,长风定不负所托!”
“好!我们京城见!”
魏谟欣慰的点头微笑,旋即转身上了马背,调转马头准备离去。但是未走多远,魏谟却又调转马头折了回来。陈浩觉得很是疑惑,于是拱手迎面轻声笑问:“阁老莫不是认为长风言而无信吧?”
魏谟坐于马背予以拱手,爽朗一笑道:“长风多虑了,老夫折身回来是想问长风一件事情?”
“哦?何事竟让阁老急于折身回来,只要长风知晓,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夫很么想知道,当日你让老夫呈交圣上御览的信,到底说了什么?为何圣上看罢长风书信,会毫不犹豫的斩杀王得利?”魏谟话到嘴边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能止住,于是便开口向陈浩询问。
这个疑问不仅魏谟一人想知道,其实当日在朝堂上的所有人也都想知道。众人很是疑惑的是,陈浩在信中到底说了什么,能够让圣上临时改变初衷,将王得利斩首示众。这个疑问一直困扰着所有人,就连死去的王得利恐怕也想知道……
陈浩一听魏谟问及此事,未有予以回答却自顾的乐了。魏谟见陈浩因此发笑,于是更疑惑不解道:“莫非那阉人王得利还做了一些不法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