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闻了!”江灵、木仙、阿秀都是一脸恶心的表情,皱着眉头和鼻子,十分嫌弃的看着我。
我沉吟道:“姓程的肯定在这尸身上动过手脚……这气味好像被尸体本身的腐烂味掩盖了些……”
我突然灵机一动,道:“表哥,把身子翻过来!”
“翻来翻去搞什么……”表哥嘟囔着,不情愿地又把尸身翻过去,脸朝上。
我上前一把撕开了劳先生胸前的衣服,赫然看见他胸口处印着一块巴掌大小的暗红色墨迹,只是画面模糊的已经辨认不出原本画的是什么。另有一道刀疤也似的印痕却清晰无比的穿插而过,似乎将那画截成了两半。
我知道,这刀疤一样的印痕不是别的,乃是伍子魂鞭的杰作!
“看吧,我所说不差。”我道:“一个好端端的尸体,就因为有了程姑娘的画,便能行凶作恶,难道这是尸体的错?当然不是,韦家兄弟三人也是如此,我料是这画中的邪灵祟力控制了他们,也激发了他们人性中的恶。望月、彩霞,去把他们弄醒吧。”
当韦家兄弟重新苏醒后,都是既窘迫又惶遽,惴惴不安,纷纷解说,韦见素一副颓然的表情,道:“不管陈令主相信不相信,实在是那姓程的抓了我们,动的手脚,她的画实在是厉害,画在我们身上,就像对我们下了降头一样,我们神智有时候清醒,有时候完全不受控制啊!所作所为虽然现在都知道,可攻击你们却不是我们的本心啊!”
我摆手笑道:“三位只管安心,个中缘由,陈某已经全都知道了。现在我只想问问你们,先前你们所说的柳族变故之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千真万确!”韦见素斩钉截铁道:“令主,若非柳族发生那么大的变故,让我们失了靠山,我们也不会落得如此惨淡下场啊!”
韦见信道:“令主,姓程的来到这里也不过一两年光景,先前还对我们韦家毕恭毕敬,我们见她是个女子,也没怎么为难她,没想到她在这里经营日久,站稳了脚跟,又看破了我们的底细,月前骤然发难,也怪我们无能,我们不是对手啊!”
韦见书道:“令主,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前,我们三兄弟才被她生擒,然后又被她做了手脚,放了回来,有些作为实在是身不由己!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做梦一样,唉……”
表哥道:“怪不得我一出去就遇见了你们,原来是那姓程的故意放你们来!太狡猾了!”
我“嗯”了一声,忽然变了脸色,道:“我这几位兄弟姐妹被你们害的不轻,刚才都说要废了你们!”
三兄弟也是脸色骤变,我轻轻一笑,缓了缓语气,道:“若非我之前相出你们不是恶人,又苦口婆心劝阻了他们,恐怕你们现在已非死即伤,成了废人!我可是把你们当做名门之后、同道中人看待的。”
三兄弟面面相觑,而后齐声诵道:“令主法眼如炬!相术无双!饶命之恩,无以为报,今后韦家定下誓言,唯您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但有差遣,无所不从!”
先恐吓,再安抚,大棒加胡萝卜,要的就是这般效果。
术界中人无一不相信命理之说,因此最重誓言。韦家三兄弟既然敢说出这番话,那就再不会反悔。
我“哈哈”一笑,上前虚扶三人,道:“三位言重了!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互助互利!”
韦见素道:“请令主吩咐!”
“你可知道程姑娘的详细信息?”
“知道!”
“好!”我敛容道:“程姑娘是否是血金乌之宫的人?”
韦见素道:“她是血金乌八长老野狐子的妹妹!”
我恍然道:“怪不得如此精于尸术。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韦见素道:“就在我们韦家!还在等我们兄弟三人的消息。”
我冷笑道:“陈某这就亲自给她带去消息!农皇子是否就在此间?”
韦见素道:“是!农皇子已经和程姑娘接洽过,那迷药就是从农皇子处得来。”
说到此处,韦见信突然插言道:“陈令主先前派去监视农皇子的灵物恐怕上当了。”
表哥惊诧道:“什么意思?”
韦见素接着说道:“农皇子善用药物调和气味,隐藏行迹,他已经离开了南宁,到了钦州,却又深入穷山野林,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望月眼睛猛然一闪,道:“他是奔朔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