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也是忽左忽右,如一缕孤魂,安倾然也冷笑了一声:“不管你是谁,出来吧!我受着呢!”
她手不自主地护在了小腹处,不管是谁,若是想她孩子的命,她绝对会拼命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笑声停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又响起。
这回不是安嫣然,她非常确定。
但是谁仍旧没有听出来。
不外乎又是和自己结仇的人吧。
最近怎么了?
她稳了心神,那声音又近了些:“枉我从小疼你宠你,你最后却害我!”
“姨娘?”安倾然疑惑地出声。
“哼!原来你还记得我,我只当你现在是皇后了,早把前尘往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呢,想是你自己作的孽,自己还知道!”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阻止你的恶毒阴谋,不过是为了防止你害我和娘亲,若说造孽,只有你造孽,你身为人妹,一心夺嫡,又替人有孕,夺了人家的相公,生了孩子,又要夺主母之位,连自己的姐姐都不放过,你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还敢质问于我?”安倾然冷冷地哼道。
“我抢你娘亲的一切?分明你爹爹的心里只有我一个,在连府的时候,只因为我是姨娘生的,我所有的吃的用的都没有你娘亲的好,一样的千金小姐,人家只知道嫡女连瑾瑜,即使我长得比她漂亮,我的才艺比她出众,我的性格比她温和,我也不过是一个庶女,是一个连求亲都不会有人求的庶女,为什么?我处处都比你娘亲优秀,为什么我就不能做将军夫人?你爹爹最爱的人就是我!”连瑾蓉的声音娇媚的如十八的少女,说起安忠涛来,她象回到了初嫁时候。
“你有你的道理,但你的道理都是歪理,你阴谋夺夫害子的行为,天理不容,任你如此狡辩,也不会让我怕你分毫,我是行的端走的正,还怕你这个恶鬼不成?”安倾然想起月前的安嫣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两个母女先后的入梦来,不对,这个好像还不是梦,倒是现实。
“就是你,如果没有你,我的计划肯定会成功,你这个女人,害了我不说,还害我一子一女,我绝不饶你……”说着,声音突然近前,就在她的面前,连瑾蓉的面容清晰可见,一如她生时的模样,只不过仍是脸色苍白些,她的眉毛微挑的毛病都还在。
安倾然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杀了我吗?”
“为何不能?”连瑾蓉不像安嫣然来掐她的脖子,而是直接一巴掌扇了过来,安倾然往后一躲,那浓雾被扇动,竟然如水波一下,动了动。
这让安倾然的心不禁更提了起来,太真实了,一切比真的还真。
难道今天她就要丧生在她的手里,这个死了多年的鬼?
不,她绝对不能死。
安倾然身法很灵活,她闪过了连瑾蓉的攻击,冷笑道:“你们母女不好好的往生,还出来做什么恶?告诉你,你活着我不怕你们,死了我更不怕!”
连瑾蓉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笑得很是轻蔑:“你还真的胆大,心大,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那不如你来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倾然问道。
她真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对母女都出来了,而且她们真的是那对母女,绝对不是别人假扮的,可是她们怎么就象人一样的思维呢!
“呵呵,我们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果真是母女,说的话都一样的。
安倾然开口道:“你到底敢不敢说?”
连瑾蓉闻言倒是愣了一下,好像在想什么,最后也不说话,突然地身形又暴长,直冲安倾然的喉咙而来,安倾然甚至闻到了阵阵地腥咸风,扑面而来,她躲开了,连瑾蓉的身法没有安嫣然的灵活,所以安倾然很容易躲过,两个人斗了一会儿,安倾然的肚子一痛,她便慢了下来,眼见着对方要冲过来,那声佛号又响起,连瑾蓉好像一只玩偶,被人扯进了大雾之中,而安倾然,死里逃生一样,呆呆地坐在了地上。
不对,她触及了身下的柔软,却是锦被绵软,而那些雾,也渐渐地在眼前散开,桌子还是桌子,椅子还是椅子,都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仿佛那些大雾,是它们所化。
安倾然低头,甚至看到了手里的那络银钱,仍旧紧紧地握着,外面的鹦鹉叫声又传了过来,好像在喊东方冉的名字,阳光透窗而入,有些热,带着秋躁,她就在屋内,连一步都没有移动。
安倾然疑惑地又移了移脚步,仿佛一步天涯,一步地狱,但是她走了几步都没有变化,自己是做的白日梦吗?
忍冬在隔壁训斥一个小宫女,因为她把水弄洒了,安倾然失魂落魄地倚在床头,她没有喊忍冬,也没有再喊太医,她只是怔怔地出神,在想着前因后果。
她们母女鬼魂的出现,肯定有原因。
而原因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