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轻抚饱满的酥胸,长长舒了口气,似乎在怪厉天途的薄情似水。
本欲接下木盒的苏铃儿虽然惊诧来人的绝美,但看到曾害厉天途跌落悬崖的颜梦雨如此惺惺作态,不知为何气不打一处来,索性把双手收入袖中,将刚刚伸出双手准备递物的鱼婆婆晾在了一旁。
鱼婆婆一脸尴尬之色,手中木盒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自家之人遭了冷遇,颜梦雨自然不甘示弱,从鱼婆婆手中拿过木盒,重重放在厉天途手上,扫了苏铃儿一眼,高声道:“婆婆,您找错人了,该放在主人这里才对。”
苏铃儿正欲张口反击,但看到厉天途面露为难之色,心知自家公子一定对这个京师第一美人余情未了,她只得生生忍了下来。
厉天途无奈摇头,虽生在东湖烟花之地但终是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的苏玲儿怎么可能是见惯大场面八面玲珑的颜梦雨的对手,他面带嘲弄道:“颜小姐,这声相公却叫的我愧不敢当。说多了我可是会当真的。”
厉天途面容似笑非笑,此话可谓半真半假,让人难以捉摸。经过苏铃儿的打岔,他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真可谓造化弄人,两人是真正的夫妻之时,厉天途想从颜梦雨口中听到相公二字千难万难。如今两人夫妻恩断,又久不相逢形同陌路,却从颜梦雨的口中听到相公二字,何其可叹可笑。
颜梦雨诧异了,厉天途此时的淡然自若超出了她的意料,她先前的预想原本不该这样。这绝不是她深深了解的那个青涩纯真,对自己情根深种,甚至可以为自己而死的痴情男子。都说岁月如刀,难道这把岁月之刀仅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割裂掉了厉天途对她的铭心情爱?
其实岁月如刀不假,但颜梦雨终究只是个女人,看到的只是表面东西,或是感性大于理性。从厉天途鹰嘴崖写下血色休书,然后纵身一跃开始,他已对与颜梦雨之间那种身在心不在的异样感情有所交代。再见伊人之时,虽情绪万千,但终将释怀。
作为男人,厉天途该承担的责任已经承担,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无论颜梦雨如何他已问心无愧。
颜梦雨心中充满苦涩失落之意,但又极好地被她隐藏了,只是柔声道:“你变了,变得成熟了不少。”
而后颜美人话音一转又淡淡道:“就算情已不在,我们还算朋友吧。”
颜梦雨也在瞬间恢复了冷静。
厉天途默不作声,只是点头,看着曾经心爱的女人,他不知如何回应。
还算朋友吗,有过那么一段感情的男女真的还能做纯粹的朋友吗?
他,不知道。
颜梦雨娇笑了一声,一如往日般风情万种,用葱白玉指遥遥轻点厉天途摇头道:“你呀你,还是那么实诚,宁可闭口不言,却连句好听的假话都不愿说给女人听。”
当着苏铃儿和鱼婆婆之面,厉天途被颜梦雨这句损誉参半的暧昧评价弄得尴尬不已,顿觉有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