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殇淡然一笑,突然一本正经道:“可惜本公子太过专情,不然弄个驸马当当也是手到擒来。”
厉天途虽然一脸鄙夷之色,但心中却深以为然,与九公主一母所出的七公主三年前被天玄都有意指给北庭都护府,却被北冥殇以浪迹天涯数年的手段弄的不了了之。
否则的话,庙堂中是多了一个驸马爷,但江湖上缺少了一个放荡不羁的少年奇侠,更不会有现在与蓬莱仙子倪小蝶的神仙眷侣一说了。
三个好酒之人推杯换盏,转眼把颜梦雨拿出的两坛“醉逍遥”喝个一干二净。
对面的颜梦雨却看得峨眉紧皱,倒不是心疼独家秘方酿制不易更是千金难求的美酒“醉逍遥”,而是对三人极为无语,他人到湖心小筑都是看美女的,这三人倒好,放着极为娇滴滴大美人不去欣赏,却如牛嚼牡丹一般豪饮本该浅斟低酌的“醉逍遥”,说是大煞风景也不为过。
北冥殇醉意朦胧,拍着厉天途的肩膀叫道:“兄弟,不尽兴啊,这里也只有你能找颜美人再要两坛。”
厉天途偷瞄了一眼峨眉紧皱的颜梦雨,苦笑道:“你小子以为这是外面小酒铺里的烧刀子,随便你喝多少都有?”
说完他起身站立,轻抚了下微红的额头,故作喝醉之状,摇摇晃晃向大门外走去。却再也管不得自己的装醉是否能被对面的颜梦雨看透。
似乎看出了厉天途的惺惺作态,颜梦雨那紧皱着的好看眉毛总算舒展了开,脸上也突然有了笑意,不管如何,今晚他总算来了,而且即便要走,他也怕面对自己,要借醉意而遁,这个奇特的男子终是因为有情而有些怕她的,这就够了。
这世间,最让女子神伤的不是你爱的那个男子不爱你,而是你爱的那个人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寒冷之冬,来的快,去的也快。
正月十五过去,艳阳天居多。
统领府前厅大院,厉天途斜躺在一把竹木摇椅之上,眯眼望着暖阳,看似悠闲实则思绪紊乱。
近日,他明显感觉到,京师的天气似乎越来越好,但朝中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
厉天途虽未上早朝,天玄都也未曾对他提及过前线战事,但从天玄都发怒越来越频繁,他意识到前线的局势似乎不太好。
近四十年了,天朝吐蕃不曾轻动干戈。但是,吐蕃人都是马背上长成,勤于操练,相比之下,天朝的军队单兵素质是不及吐蕃的。
这点厉天途是完全可以肯定的。别的不谈,单拿吐蕃王廷最精锐的赤甲军和天朝禁军比较,对两者还算熟悉的他深知天朝是不及吐蕃的。
而天朝胜在优秀的军队统御能力和团体协作能力,这点是中原人一直优于塞外游民的地方。
似乎感觉自己有些想的过远,厉天途把纷繁的思绪排空,正想眯上眼小憩片刻之时,却看到上空出现了一张俊脸。
北冥殇晃了晃双手,一屁股坐在厉天途身边的椅子上,抓起厉天途用过,还有大半碗武夷山红茶的青瓷碗一饮而尽,漫不经心道:“你倒悠闲自在,还有工夫晒太阳,朝堂那边早闹翻了。”
厉天途翻翻眼珠,毫不在意道:“天塌了有高人顶着,关我何事?”
北冥殇一笑,戏谑道:“你真不想知道前线最新的消息,那我可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