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北悬崖底停下脚步,厉天途有些不舍放下怀中温香软玉,坏笑道:“我不松手,玲儿你都不知道自己下来?”
夜色下的苏铃儿星眸闪亮,脸色也不似以前那般容易羞红,只是轻笑了下便是一个跳跃落入地面。
厉天途轻抚了下小丫头披肩秀发,忽然正色道:“玲儿,你在此处攀上去回城,我要去跟白羽会和拦下朝廷前来宣旨的使团。”
苏铃儿不复淡定,半信半疑道:“公子,你要亲自去不会是为了那个女人吧。”
是因为使团领头是颜梦雨吗?厉天途扪心自问,还真是,所以他不得不解释道:“确实是因为这次领头的是她。我若不亲自去,颜梦雨怎肯轻易交出圣旨。若是请不到圣旨,李埠那固执老头又怎么可能会在战争的紧要关头抛下满城军民独自逃生回朝。”
摸清厉天途意图的苏铃儿总算放下了心,下意识紧了紧怀中昆吾剑,忍不住小心翼翼提醒道:“公子,那个女人心机很深,你要加倍小心。”
厉天途含笑点头,眼望苏铃儿一跃三丈,三跳登顶。
吐蕃中军帅帐。陵佑摈退左右,独自坐在帅椅之上,望着手中撵着的信件怔怔出神。
信件以牛皮纸制成,以火漆封中央,其上四个字,陵佑亲启。
字迹虽无书法大家的龙飞凤舞,但却遒劲有力,掷地有声。
愣了半晌的陵佑淡笑了下,以案几上油灯烤炙,慢慢溶掉火漆撕开了信封,口中喃喃道:“大哥,你果然在西州城。只是宫主马上就要到了,却让我如何是好?”
薄薄一页宣纸被昏黄的油灯映的通透,其上寥寥数字。
攻城之前,放李埠归朝。
陵佑心中默念后,双掌用力一撮,信件灰飞烟灭。
陵佑豁然起身,苦涩道:“大哥,你这是要我们兄弟决死一战的前奏啊。放掉一个李埠,对我来说不难,但难的却是后面啊!”
厉天途在北芦苇荡汇合于白羽,沿着北天山山脚朝东而行,再往南取道沙州,准备在沙凉道附近截下天朝使团。
沙州以东五十余里处的三岔口,有一处百年茶酒铺,南来北往的客商多在此处落脚歇息。
厉天途和于白羽在酒肆中找了一空位处坐定,问上前的店小二要了一壶茶,相对而饮。
于白羽望了望四周稀疏的三两桌茶客酒客,低声道:“公子,要在此处守株待兔吗?”
厉天途微一点头,认真道:“此处风景不错,算算时间,他们也应该快到了。只不过...”
迟疑了片刻,厉天途又道:“只不过那个女人崇尚安逸享乐,晚个一两天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