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源惠子下棋的速度越来越慢,描得细长的眉毛皱起,一张白得瘆人的粉脸渗出些油啊汗的,黏糊糊的看着特别辣眼睛。
苏海棠闲得无聊,要了本书旁若无人地翻来看,只要凌源惠子落子,她就拈起一枚白子放下。
那速度,那动作,自始至终几乎没有变化。
可她这样,给凌源惠子的压力就更大了。
“苏海棠稳赢!瞧瞧人家那范儿,跟玩儿似的。我看对面那个都快被呕出血了。”
“哎,你发现没有?苏海棠看书的样子也很好看,而且看得特别认真,还特别快。”
“你觉得,她这么聪明,下棋不假思索,会不会是那种,过目不忘?”
“别瞎说。过目不忘那是随便就能遇上的?不过话说回来了,人家外语武术下棋都这么牛,跟这份用功是分不开的。瞧这副手不释卷的劲儿。她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帝都大学的吧?没见苏校长都来给她撑场子了。”
“哎你们怎么都不聊棋局呢,这么精妙的棋能看现场,简直太值了!”
“你看得懂?”
“废话!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你往台上看,边上围观的那几个你知道是谁不?”
“国家队的教练跟队员!那可是职业水准,国际比赛能拿冠亚季军的!看他们的表情,懂了吧?”
台下一片恍然。
台上依旧不受影响。
凌源惠子下得越来越吃力,偏偏被对面翻书的苏海棠干扰得心浮气躁,砸棋子的力道越来越重。
“你能不能尊重下比赛!”
凌源惠子好不容易想出破解之道,压力顿缓,捏着一枚黑子怒斥!
苏海棠抬眉,如水目光扫过棋局,该轮到对面下了。
“你需要长考?”
“你才想不出来!”凌源惠子反唇相讥,神气活现地把手里捏着的棋子拍在棋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