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一路都没放他下来,就见这孩子的小脸红了,越来越红了,红到脖子了,耳朵尖子也红了。
没办法,太子殿下在宫里总是放不下那些个端着的规矩,被这么抱着,他是觉得有些失礼的。
来来往往行礼的人,都不由得打量他,让他愈发不好意思。
但又很眷恋君卿若的怀抱,于是索性牙一咬眼一闭心一横,搂住君卿若的脖子,脑袋就往她的肩窝里一埋。
非常典型的鸵鸟心态,眼不见为净了。
君卿若倒是乐呵,“小结巴,你不是说以后要保护我还要保护你球哥的么?脸皮子这么薄怎么能行?成大事者……”
君卿若说到这里,陡然想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话……齐玉恒也说过,她眉头轻轻拧了一下,转了个口,“成大事者脸皮得厚啊!”
“骗人……”聂咏杰小声咕哝着,照旧不抬头。
“我可不骗人,你想想你临渊先生脸皮多厚啊。”
“哪有。”聂咏杰的偶像就是临渊了,所以赶紧出来为先生正名,“临渊先生高风亮节。”
“是啊,何止高风亮节?天塌于眼前面不改色!你想想这得是多厚的脸皮,才能天塌了都不改色呢?”君卿若戏谑道。
咏杰竟是想不出怎么为先生正名了,憋不出半个字来。
君卿若察觉到小结巴垂头丧气的往她肩窝又埋了埋头。
一直到了宫门口。
君卿若看到宫门的守卫表情都有些紧张,看到她抱着太子殿下过来,简直如同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太子殿下!烈阳郡主!您两位可算出来了!”宫门卫队的队长赶紧迎上来说了句。
君卿若看他这么紧张,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那……那倒没有。”卫队长抹了一把额上细汗,表情里难掩惶惶之意。
君卿若顿时明白了,这种惶惶吧,她见过,而且多半是人们在看到临渊的时候,会有的不自觉的敬畏。
眼下临渊一言不合就灭了齐家,在人们心中的形象自然是更加……让人敬畏了。
她问道,“可是国师大人来了?”
卫队长连连点头,也是觉得郡主温和好说话又不拿架子,所以卫队长就委委屈屈地说道,“国师大人已经在宫门外等了好一会儿了,也没打算进宫,想来是在等郡主您和太子殿下出来的。卑职们又着实有些怕他,看到您两位出来了,这才算是能松一口气。”
君卿若笑得无奈,问道,“好一会儿是多久?”
就她所猜测的话,恐怕……这好一会儿,就是从她带着咏杰进宫那一下开始,到现在。
果不其然,卫队长说道,“大概……您和太子殿下前脚进宫,国师大人后脚就来宫门……”
君卿若心说,那也得有大半个小时了,看把这一队宫门守卫给吓的。
毕竟他们都是亲眼目睹了那晚国师单枪匹马闯入宫门时的场景。
那么多的皇城守备军,别说和他交锋了,连他衣角都碰不到!那冲天的锐气,势不可挡!
君卿若看着这心有余悸委委屈屈的卫队长,觉得他们也不容易,先前还得尽忠职守地在宫门口,和那尊在外人面前就是个冷面佛的男人面面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