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还剩点理智,君卿若才忍住了拉栓上膛扣扳机爆头一气呵成的动作。
她几乎是在心里自我催眠般地不停对自己说车轱辘话,心平气和心平气和,不能和傻缺太较真,太贬低我自己的智商了。咏杰还在呢,咏杰在看着呢。
“呼……”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虽说没有将聂惊河就地枪决,但值得松快些的是,这人脸上那让她作呕的笑意,已经兜不住了。
聂惊河面色铁青地看着她手中那不知名的玩意儿。
他听齐落雁说过,君卿若有一种奇怪的武器,就是这武器,曾经在齐落雁面前,放倒了二十余名幽门禁卫。
还将齐落雁的一双手臂打出好多的血窟窿。
而现在这奇怪的武器就在她手里,指着他。
聂惊河沉声说道,“你想做什么?”
停顿片刻,他似是调整了一下情绪,又说道,“你是打算找朕也报个仇吗?你要知道,六年前落马崖的事情都是齐落雁的意思,朕全然不知情!”
听着聂惊河这话,君卿若扯开唇角笑了,笑得森然又嘲弄,她收回了枪。
君卿若:“你哪里配死在我手下。”
这副将任何事情往女人身上推得一干二净的嘴脸……
君卿若朝前走了几步,聂惊河定定地看着她,目光里带着几分不甘和贪婪。
他的确是有着其他的想法,毕竟他当初会娶齐落雁,就是看中齐家能够帮着他牵制君青阳,而齐家又有青霜殿的背景撑腰。
而今,他看着君卿若,想着的就是君卿若现在已经不再是几年前那没出息的草包了,若是……
还没等他心中的念头转一圈,君卿若已经伸手将咏杰拉了过来,双手捂住了咏杰的耳朵。
然后才冷冷睨着聂惊河,“你是不是觉得,君卿若回来之后,将齐家对付得那么彻底,却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动过你,是因为对你还有什么旧情难忘呢?”
聂惊河被她说中了心思,不由得一愣,倒是没有言语。
君卿若嘲弄地笑了下,直呼其名,“聂惊河,先帝英明睿智,先皇后更是温婉贤德,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草包?”
聂惊河怒道,“放肆!”
君卿若眼一眯,反问道,“你待如何?”
聂惊河气息急促,心气儿不顺。
君卿若冷笑道,“先帝和先皇后虽是生了你这么个草包,但你应该庆幸的是,你的儿子和你完全不同,你和齐落雁这两滩淤泥里,能开出这么朵干净的花,真是不容易。”
君卿若说着垂眸看了咏杰一眼,咏杰被捂住耳朵,只听得见一些不真切的模糊音节,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一双水灵灵的眼眨巴眨巴着。
“如若不是觉得咏杰还年幼,帝位的担子还太重,压在他肩头让人不忍的话,你早没戏了。你自己还在这又唱又跳的,戏很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