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的那些士兵,早已经被两人的灵压和杀气震慑得灵魂仿佛都在颤抖,听着风里裹挟的这一句女声,只觉得她果然是救世主,他们总算能活下来了。
听得出她话语里的责备,临渊眉头轻拧,“他先惹我的。”
修离在一旁毫不示弱,长眉一挑,蓝眸里的目光邪气满溢,“你是我内定的女人!”
“……”君卿若觉得头更疼了,这妖孽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种话,早已经成了修离的口头禅似的。君卿若以前还会反驳一两句,后来连反驳都嫌浪费口舌。
但她会这么认为,临渊可不会这么认为,也不会对这左耳进右耳出听过就算。要知道这可是能将凉夜一声师母,记到现在的主儿。
“总有一日,本尊要把你的头拧下来。”临渊眼眸微眯,眸光里有着深重的戾气。
修离不以为忤,反倒露出个魅惑众生的笑,“本尊洗干净脖子等着,不拧断的是王八!”
而后笑意收敛,蓝眸中目光倨傲,“今日便罢了,本尊今日本就是为了徒弟来的。北冥的家伙你听好了,本尊下次再来与你一较高下。”
临渊淡声:“尔敢再来?手下败将妄与本尊论高下,笑话。”
“为何不敢?哪有什么永远的胜与败?但凡本尊赢你,就要带她走,今日技不如人,本尊无话可说。但你若连本尊都赢不了的时候,谈何保护她?”
修离尊主虽是心高气傲,却也不是胡搅蛮缠之徒,此刻这话说得是义正辞严。
但临渊尊上却冷笑一声,将妻子牢牢拥在怀里,“本尊所指的你的败,可不是实力上的高下。”
这句话意有所指,瞧着他紧紧搂着君卿若,修离只觉得眼睛刺痛,哪里会听不出来他言下之意。
不是实力上的高下,而是君卿若的选择。
一双蓝眸里,火气又旺盛了起来。
君卿若听着他们一口一个本尊的自称着,听得她头都大了。
原本两人都不是什么多话的性格,平日里寡言居多,怎么?这是不能动真章的打一场,于是哪怕是嘴皮子功夫,也要争个高下么?
“行了!”君卿若赶紧说道,一双秀眉几乎要拧成一个死结,她扬眸看着临渊,“伤势未愈还这么胡来!你看我还管不管你!”
男人薄唇紧抿,似有不悦,听出她话中的担心大于责备,那些不悦才倏然消散。
君卿若这才转眸看向修离,“你连自己徒弟都顾不好,差点被易水寒给害了,要不是我的徒弟江雅儒牺牲了自由换了凉夜的平安,你这唯一的徒弟早就凉了!”
修离抿唇不语,唇角往下耷拉着似是委屈的弧度,一双蓝眸染上幽怨之色,睨着她。
君卿若的目光很认真,“修离,很多话我也不是第一次说了。元老会把我当成财富,当成囊中之物,平博聪把我当成武器,仲琪虽是不说,但也多少把我当成一册丹书药卷。你看似对我从不为难,诸多迁就。但一直把我当成所有物。”
“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愿不愿意被当成个物件儿似的活着。”
她眼眸微眯,“我是个人,活的。不是什么物件儿。但在你们看来,我不能拒绝,必须效忠。不能下业山,不能有动荡变化,最好就老老实实的,等着元老会的差遣调用,指南打南,指北往北。但有不从,就会给我以警示。所以才有人受青霜殿受平博聪的指派,拿了仲琪制的毒,来毒我的父亲。”
君卿若问道,“怎么?眼下我连嫁人都嫁不得了?就因为你们拿我当成个物件儿,我连家庭都不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