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瞧不上眼。
要说是个仙风道骨的年长之辈倒也罢了,一俊逸秀致的少年郎,着实让人难有什么危机感。
于是兰汛面色更沉,冷冷地盯着君卿若,“不知阁下是哪家嚣张的纨绔子弟,但这是丹鼎堡脚下,由不得你撒野,你速速离开,我不追究你。”
兰汛倒是没再提要留下兰卓的事情,想来这位兰家少主也信了君卿若这大手笔恐怕不假,而用这么多丹药换个分家不值一提的庶女,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兰汛说着,就提了朱笔,准备划去先前君卿若在登记册上报的名字。
却见他才刚抬笔,笔尖尚未落及纸张。
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凛冽淡漠,透着毫不掩饰的警告之意,淡声道,“你这笔但凡落下去,就可以和你的手说再见了。”
听起来似是还有那么些平静,就像这根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
“你威胁我?”兰汛抬眸看向那高大英俊的男人,从他线条温柔的眉眼里,兰汛看不出丝毫杀气。
但那通身的气势,和先前那随随便就震出个方圆五米无人区的气场而言,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威胁?”临渊的眉梢轻轻扬了一下,易容过后那过于温柔的眉眼线条,一个挑眉的动作,使得温柔英俊的面容,有着一种格格不入的锐气,“你也配?”
临渊虚着眼看着眼前兰汛,想到在月牙城的时候,这人那极尽谄媚恭维,想要将他们拖在兰家园林里。
不想让他们察觉到兰家别院惨无人道的祸事,说起来,他与这兰汛还算有些宿怨呢。
“你大可以不用在意我的话。”临渊微眯的眸缝里,一线寒芒,“兰家少主还是有些身份的,杀鸡儆猴这事儿,就是得杀个来头大点儿的鸡,效果才会更好。”
说着,临渊朝着兰汛手中的朱笔瞧了一眼,抬了抬下巴,“请便。”
兰汛倒是有些骨气的,听了这话心中愤慨,当下就决定落笔划去‘若卿’和属地‘苍山’两字。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兰汛手中朱笔落下去的那一刻。
门口骤然传来急切的一声,“且慢!”
朱笔笔尖在若卿两字前落下了一个红点,就停住了。
就在这一瞬间,兰汛瞳孔一缩,朝旁避开一步。
姿态略显狼狈。
兹拉一声,他的袖子上拉开了一道长长的破口,连带着手臂的皮肤也被划出皮开肉绽的伤痕,鲜血涌出,染红了破损的袖子。
而面前的桌台,悄无声息的一分为二,轰然倒塌的一瞬间,化为了一地的齑粉,连一块成形的木头都找不出来!
这是何其凌厉的气刃!狂暴汹涌丝毫不留余地,但凡没有先前那急切的一声制止,但凡兰汛避开的步子慢了一步。
就不止是桌子化为齑粉,手臂拉开伤口这么简单了。
恐怕他一条胳膊会当下直接炸开成一团狰狞的血雾……
兰汛额角滴落冷汗,心中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