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一声。
“呜呃……”这人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痛吟,浑身颤抖,眉头紧皱。
他垂眸看着自己肩头被洞穿,钉在了身后的树上。
而洞穿自己肩头的,是一柄剑。
一柄他们青霜殿的人都无比眼熟的剑。
那是……
“竹中剑……”他喃喃了一句。
虽说已经变成了血般艳红的颜色,不复以往的青葱之色,但还是不难看出来,是竹中剑。
只不过,哪怕是江雅儒用竹中剑和他们切磋的时候,似乎都并没有这般威力。
这妖姬……究竟何等修为了?感觉似乎都没有用什么力气,长剑穿透他的肩膀,就跟戳破了一块豆腐没什么区别。
姬凉夜往后退了半步,双手环在了胸前,面沉如水,复又问了一遍先前的话,“你当时,和易水寒说过青霜殿与烛龙宫的交情吗?”
这人痛得眼角抽搐,咬紧了牙关一语不发。
姬凉夜扯开唇角,邪戾一笑,“你没有,你和易水寒一样,用看异类的眼光看我和江瞎子,鄙夷的嘲弄的,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
说着,他修长细瘦的手指,轻轻在黑色烛龙绣纹的宫主腰封上拂过,语气漫不经心,“而我父亲和亚父也是此道中人,合着在你们青霜殿眼里,我父亲和亚父,也是你们眼中不可思议的怪物。那么问题来了,烛龙宫和青霜殿的交情,究竟何在?”
毁人根骨的时候不谈交情,夺人所爱的时候,不谈交情。眼下生死攸关了,交情两个字搬出来了。
而他姬凉夜的人,却是在这样一个地方长大,究竟要怎样的心性,才能在这样一个地方不受沾染,长出江雅儒那样干净纯粹的人?
姬凉夜唇角的笑容有些嘲弄,身体微微前倾了些,眼角轻扬的看着这人,目光依旧是那样飘忽不定的没个焦点,妖异的,魅惑的。
“就你光看着我这张脸都能心跳失速难以自控的心性,我都不用对你用什么手段,十天之内就能让你变成你们眼中我和江瞎子这样的异类,你信吗?”
这人无法作答,因为不得不承认的是,就姬凉夜这张脸,无论男女,见之都无法视若无睹。
“无耻!”他艰难从牙关里挤出一句来,“你不如杀了我!”
姬凉夜:“我知道你们这些家伙,都是从小就被青霜殿带回来,断情断念的培养着,随时能为青霜殿效死。”
江雅儒也是在这样的培养下长大的,所以姬凉夜相当清楚。
于是越是这样,越不打算轻松让这人死了。
姬凉夜抿唇笑了笑,乍一看,这笑容竟是仿若透着几分少年羞涩,“杀你,就太便宜你了。”
但动作和话语的内容,却和表情里的羞涩完全颠覆,他抬手准确握住了竹中剑柄,拧了拧。
利刃在血肉里搅动着,只一瞬间这人面部的肌肉就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却是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哼。
姬凉夜一手握着竹中剑不拔,一手拿出了个这人从没见过的器具来。
那是君卿若留给他的注射器和吐真剂。
“这是……什么?”这人的瞳孔紧缩,目光忌惮。
“能让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东西,不过也不尽然,听邪医大人说,若是心性够坚定的人,是能靠意志抵挡这药物的效果的。”
姬凉夜伸手上去,微凉的手指抓住了这人的手臂,找了条凸起的血管,将针尖刺进血管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