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睨他一眼,“你弄伤的?”
“不是。”姬凉夜摇摇头,然后想了想这事儿和自己也脱不开干系,就又点了点头,“算是吧。”
君卿若眉梢一扬,“你们俩手活儿都能玩这么激烈?把手都给玩伤了?!”
姬凉夜如果有一身的毛,眼下肯定是要炸起来了。
“你!你说什么呢!君卿若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姬凉夜咆哮道,被激得手指都有些颤抖,指着君卿若。
临渊眉头皱了皱,抬手挡开了姬凉夜的手指,“说话就说话,别指着她。”
君卿若有人撑腰,就趴在临渊肩头冲姬凉夜吐舌头做鬼脸。
姬凉夜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了心中情绪,“昨天我和他摊牌,他……太生气了,我从没见过瞎子那么生气的样子,他又不忍心伤我,气愤难平之下,就把自己的手戳了个对穿。”
君卿若眉头皱了起来,“能把那一板一眼的瞎子都气得自伤,妖姬你可真够厉害的。伤什么样了?”
“血是很快就止住了,但今早我看的时候,伤口还是有些红肿,问他疼不疼他从来都是说不疼的,但我不放心。师父您给治治吧……”
姬凉夜垂着眸子,目光愈发黯淡,语气恳切。
“那我等会去看看吧。就这事儿?”君卿若瞧着总觉得不可能只这事儿而已,就招了招手,“既然来了,我再给你把脸上的疤治治。”
“疤倒不急……”姬凉夜抬起眼睛看着君卿若的眼,目光很是认真,他咬着唇,似是深深思索了,然后才说道,“师父,我……你能治么?”
他这一身煞气,他这半成魔的状态,还能治么?还有得治么?
君卿若的眼眸略略眯了起来。
那眼神,很深沉。
君卿若虚着眼问道,“终于想到要来问我这个了?”
姬凉夜愣了一愣,似是没太明白君卿若这话的意思,“什么?”
“我见你以前都一直对自己那一身煞和半成魔的状态,挺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我还想着你究竟什么时候打算来问我这个呢。”
听了这话,姬凉夜眼睛亮了亮,“师父你能治我?能有办法治我么?”
君卿若思索了片刻,“不好说。如果是你以前来问我,我肯定是说不行,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清楚的,做不到的事情我从来不揽活儿,但现在就不好说了,说不定我可以尝试一下,也不是全无希望的。”
她从母亲那里继承了不少,而且青莲业火的存在,使得一切都变得不是那么无望了。
君卿若朝姬凉夜伸了伸手,他没看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但还是往前一步。
君卿若就伸直了手臂,在他头上轻轻摸了摸,“可算是不钻牛角尖自暴自弃的一心求死了,看来果然只有江瞎子能制得住你。”
姬凉夜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看不了他难过,我看到他难过我心比刀割还疼,想到我要是死了,留他一人在这世上,我死都死不放心,所以我还是想试试的,不管几率有多大,只要有希望,我还是……想活。我想一直陪着他。”
君卿若又揉了揉凉夜那一头比缎子还顺滑的青丝,只觉得这小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这事儿,我再想想办法。但你别作死,别老想着怕瞎子难过就把煞气强压下来,到时候得不偿失,你要是死了他更难过。我徒弟那实心眼,你死了他也活不成。你啊,就老老实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