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卿若也的确是耳目不清之后,感觉就变得很敏锐。
大抵是察觉到了那一堆粉尘,她垂了垂头,蹲下身去摸了摸,就摸到一手极细的齑粉。
君卿若仰起头来,“临渊?”
她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临渊将托盘在桌子上放好,走过来抱起她来,“怎么自己下地走动了?摔了怎么办?”
“醒来发现你不在,我急了。”君卿若紧紧抓着他的手。
临渊能够清楚感觉到她有多不安。就像他也很不安一样,这两个月以来都是这样,一睁眼第一件事情就是盯着她仔仔细细的看。
就生怕这是个梦,生怕她还活着,只是他终于彻底疯了,做的一个梦。害怕自己醒来之后,一切照旧。
没有她,没有家。他还是孤零零的独自一人。
“给你去准备吃的了,睡了这么长时间,不饿么?”临渊说了句,音量还挺不错。
其实临渊声音低沉,寻常是不太会提高音量说话的,但没办法,考虑到有个耳背的妻子。
“饿!”君卿若很大声的回应了。
脑袋就埋到他颈窝磨蹭着,眷恋着,片刻也不想分开。
临渊把她抱到床上,架上小榻桌,把餐点都摆上,然后喂她吃。
“你也吃!”君卿若大声说道。
她现在只要说话基本都是大声说话了,听起来……还颇有点命令的感觉。
“是。”临渊应了一声。
临渊就再没打算让承影动手帮忙,之前是因为不想让君卿若察觉,所以在生活上的照料,有一部分都是承影来做的。
但现在,就不需要承影了,从洗漱到给君卿若换衣穿鞋袜,都是临渊自己来。
还是老样子,带她去沙滩走路。
君卿若的腿还没完全恢复,临渊扶着她走个五十米,她就得歇好一会儿才能继续。
而且几趟走下来,浑身都会被汗水浸湿。
可见有多辛苦。
临渊看得出来,她有些沮丧。
事实上,之前的每天,练习完走路之后,临渊也能看得出来,她情绪有些沮丧。但那个时候他没能认她,所以也没问过她因何沮丧。
眼下看到她有些沮丧的垂着眸子,嘴角略略耷拉着,临渊就问了一句,“怎么就不开心了?是太辛苦了么?”
君卿若抿着唇,摇了摇头,沉默了几秒才说道,“腿这个样子……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好。眼睛又……”
她此刻都没有因为耳背而提高音量了,声音低低的,沮丧又委屈,“我什么时候才能见球球……”
君卿若抬手按着胸口,“我儿子……我心头肉……”
临渊将她按到怀里来,“不难过,你不能情绪激动的,你忘了?”
“我好想他。临哥,我好想我们儿子……”君卿若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你也不和我说球球怎么样了,我也不敢问。他是不是……不好?”
临渊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带你回去,但你要答应我,你得好好控制情绪,你知道的,你的情绪不能太大起伏。你答应我这个,我带你回去。”
君卿若听不清,她抬手按了按耳朵。
临渊知道她这个动作,多半就是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