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蓁说着,看着东郡王妃脸上神色变幻,也不再多言,她知道东郡王妃定然是听进去了。
只是坐在一旁等着,好半晌,等着东郡王妃面上的神色恢复以往的端庄,华蓁这才开口:“王妃可要喝点茶?”
闻言东郡王妃瞧着桌上,自从进来便未曾动过的茶盏摇了摇头,轻声道:“今日你说的事情,我定会回去与郡王好生说一说,这件事虽说与你也是有关,但若这云妃当真心怀不轨,你也算是帮了我东郡王府一个忙。我与郡王不是那种不知恩德的人,今日这恩情我替郡王记下了。”
华蓁闻言笑着道:“郡王妃客气了。”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郡王还等着我回话呢。”闻言东郡王妃站起身来,看着华蓁的眼中却并没多少感激,反而相比之前更带了几分冷意。
看样子,她这怕是以为华蓁故意用这话来,想换得东郡王府的恩情。
华蓁瞧着却没有说破,也懒得解释,等东郡王府查了汪明荃,自然会知道。
送走东郡王妃,华蓁也不耽搁,亲自去了别苑。
萧怀瑾还在因为昭阳过来的事情担心,生怕华蓁受了半点委屈。
见着华蓁过来,当即站起身来,大步走了过去,看着华蓁,眼中满是担忧:“怎么样?昭阳可为难你了?”
闻言华蓁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我来是有事要与你说。”
“什么事?”萧怀瑾不由皱眉。
“你可知道两淮盐政使汪明荃?”
闻言萧怀瑾点点头:“怎么了?这汪明荃有什么问题么?”
“刚刚东郡王妃来过,说是当初便是这汪明荃将若云献给东郡王的,而且汪明荃告诉东郡王之时,这若云还与我在庐州。也就是说,汪明荃与若云早就认识,或者说他们本就是一伙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若云背后的主子,不会是汪明荃一个两淮盐政使,若不然他根本没有必要将若云安排在华家足足有五年的时间。”
“所以你怀疑,他们背后还有人。”萧怀瑾见着华蓁面色沉重,当即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华蓁闻言点点头,随后轻声道:“眼下要是想知道若云真正的目的,和当初为何要藏身华家,咱们就必须弄清楚她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如今若云在宫中,有秦贵妃盯着。但这汪明荃却是在宫外。”
“你想让我从汪明荃下手。”萧怀瑾当即反应过来。
“现在很明显,这汪明荃和若云是一伙的,既然咱们想知道他们背后到底在算计什么,自是该两边都下手才是。虽然我与东郡王妃说的明明白白,但是他们信不信还是一回事,信了之后做不做又是一回事。与其这样,不如咱们自己派人去盯着汪明荃。”华蓁说着对上萧怀瑾的视线,顿时引得萧怀瑾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当即愣住,却瞧着萧怀瑾眼角眉梢满是笑意:“还是我家蓁儿聪慧,想的周到。”
华蓁闻言嘴角微扬,低着头只觉得脸颊微微有些发热。
好半晌这才轻咳了一声:“你赶紧安排人去办吧,此事最好是越快越好。”
萧怀瑾点点头应了声:“好。”
随后轻声道:“昭阳为难你了么?”
见着萧怀瑾心中还惦记着此事,华蓁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她只是一时心中有些想不明白罢了,并没有为难与我,许是等过些日子她想明白了,就一切都好了。”
江芙听着这个时候华蓁还在为昭阳说话,顿时觉得心中微微有些不平:“郡主,昭阳郡主那般对你,你为何还要为她说话,凭什么自己受了委屈还要忍着。”
话一出口,华蓁便瞪了过去,江芙只得瘪了瘪嘴住口。
萧怀瑾却是已经听了个清清楚楚:“她欺负你了?”
闻言华蓁转过脸去:“她一生顺遂,从未有过什么不如意的事情,这脾气性子难免有些任性。原本心中欢喜你,满心期待着能嫁给你为妻,眼下被当着众人的面,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心中自是气不过。在加上有心人挑唆,便误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等过些日子,想明白也就没事了。”
看着华蓁这般说,萧怀瑾的眼中蒙了一丝怒意:“蓁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件事是她一厢情愿的事情,我从未让她要喜欢于我,也从未对她有过什么,不过是那次在街上偶遇过一次罢了。并没有欠她的,也并非是她礼亲王府的物件。即便当着皇上的面,我拒了这门亲事,那也是我的事情,她凭什么有怨气。再说即便她任性,肆意妄为,有怨气也该是怨怪我不该驳了她的面子,而不是将这气撒在你头上。
你今日这般由着她胡闹,还替她说话,相信我,她绝不会说你半点好,只会变本加厉怨怪你,觉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这天底下的人,不是人人都是知恩图报的。蓁儿这个道理你该比我更明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