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并不能证明,顾清歌是唐清婉,亦不能证明唐清婉是顾清歌。
顾清歌争不过傅斯年,她索性不再理会他。
此时傅斯年的手机响起,“少爷。出事了。”
傅斯年怕吵着刚睡着的阿七,他推开门出去。
听筒那头林牧的声音在扬声器里异常焦急,“我爸被老爷关起来了。”
“林叔出事之前,老宅有什么异常吗?”
“当时老宅的客厅只有老爷跟我爸两个人。不过据小李说,似乎两个人发生了争吵。”
“你先不要着急,明日你随我赴家宴的时候,再一起探明真相。”
“少爷。多谢。”
傅斯年挂了电话,他回到病房。
“清清。明日我要回趟老宅。”
“哦。”
“想要吃什么,列个清单给我。”傅斯年拉着顾清歌的手,“我让墨医生给你送过来。”
顾清歌的内心波涛汹涌,终究不肯告诉她,明日的家宴有沈晨曦。
“若是觉得无聊的话,待会儿我出去买个新手机。有急事也方便联系。”
“我想让阿七陪着我。”
果然。
傅斯年的脸色变了变,“阿七没轻没重的,我怕伤着你。”
借口么。
“不能的话,就算了吧。”
看到顾清歌失望的小脸,傅斯年笑了笑,“没事。就让阿七陪着你吧。”
午后的阳光肆意地打在傅斯年和顾清歌身上,“清清。”
“再过些日子,我把你的身份还给你。”
那个与你生得一模一样的脸,甚至与阿七的数据一致的顶了你身份的女人。
“我做顾清歌,也挺好的。”
她总是能把话题终结,傅斯年似乎很忙,又接了通电话,急冲冲地走了。
傅子期被关门声吵醒,他揉了揉睡眼问,“妈妈,爸爸去哪里了?”
“阿七。”
顾清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飘飘地反问,“沈阿姨对你好吗?”
“嗯。”
小人儿神采奕奕地讲述着这三年,沈晨曦如何添补了母亲这个位置。
顾清歌的胃,酸楚得干呕起来。
“妈妈。”傅子期看到顾清歌难受的模样,“可是沈阿姨再好,我也不喜欢她。”
“我知道,沈阿姨喜欢爸爸。可是爸爸不喜欢沈阿姨,阿七也不喜欢沈阿姨。”
“阿七只喜欢妈妈。”
顾清歌伸出手触碰傅子期的脸颊,“妈妈也喜欢你。”
“妈妈。这次,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和爸爸了吗?”
顾清歌被傅子期的童言,问得语塞。
即使她与傅斯年没有离婚,但是他们的婚姻也濒临尽头。
太多的误会和疤痕,她不知如何向这个三岁的孩子一一解释。
“阿七,若是你发现妈妈其实是一个很糟糕的女人,你还会想让妈妈和你一起生活吗?”
“嗯。”
小人儿只知道有妈妈的日子,就是晴朗的。
顾清歌抱着傅子期,久久没有说话。
再次醒来,已经入了后半夜。
傅子期安静地蜷缩在不远处的沙发,顾清歌刚想要为他盖些东西防凉。
腰间被大手禁锢,“清清。我累了。陪我再多睡会儿。”
这个危险的男人,不知道何时回来的。
傅斯年将这狭窄的单人床的大部分留给了她,自己在墙角间挤着。
顾清歌忽然为这细节感动着。
“阿年。”
她小声地唤着他。
见傅斯年未睁开眼,才大着胆子,伸出手触摸他好看的眉毛。
“你睡了吗?”
傅斯年没有说话,顾清歌望床的外侧靠了靠,傅斯年故作翻了个身,向她靠近。
“真的睡了吗?”
顾清歌用食指戳了戳傅斯年的俊脸。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要告诉你,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装睡的傅斯年,静静地听着顾清歌的倾诉。
“阿七被你教得很暖,一点也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的骄横。”
顾清歌看傅斯年依然没有反应,继续说:“今天下午你出去的时候,阿七又问我,可不可以留下来。老实说,我不知道怎么去跟他解释说我们之间的事情。”
傅斯年装作不经意地伸出长臂,搂住了顾清歌。
“真的睡着了吗?”
她再次问了问。
看到傅斯年依然没有反应,顾清歌幽幽地道:“若是有一天,我跟你父亲两个人,又必须选一个的话,你应该也会像我们婚礼那样,毫不犹豫地去选择你爸那边吧。可是我已经不想再一次,去承受那些了。”
“还有孩子......”
傅斯年听到顾清歌提起孩子的事情,身体绷得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