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她不为自己考虑,也总该为老祖思虑一些。
北海方面,总归是血族人筹谋了几千年的祖辈基业,损不得。
温软的床上,嫦曦脸色绯红,衣衫尽褪。
一张薄毯拢在他优美的腰线上。
男人优雅高贵的两侧胯骨,若隐若现,透着几分奢靡,迷得人转不开眼。
暮离轻轻眯眸,眸底泛起一丝银光。
她放下酒杯朝嫦曦走去,掀开薄毯,径直覆了上去。
她想要。
“唔……”嫦曦闷哼了一声,身子蓦地挺起些许弧度。
身子里,情事过后的余韵尚还未退,浪波犹在,被暮离冰凉的身子一激,又来了几分反应。
他薄唇轻勾,冰美的唇缘泛起淡淡笑意,说道:“又想了?”
暮离伏在嫦曦身上,咬着他的脖子,含糊不清地说:“谁让你不肯彻底给我?”
谨守最后一道防线,虽然也能慢慢积累情致,渐入佳境,但是,总归不如干柴烈火,粗犷暴力来得痛快。
她渴望拥有嫦曦,也渴望被嫦曦彻底占有。
血族人的占有欲,总是强大到天地为之变色。
然而,嫦曦总是用一些温柔的手段,让她得到想要的绽放,手法娴熟,动作缓慢,小火慢熬,一点点将她熬干。
“你是不是碰过其它女人?”暮离不止一次龇起两颗月痕齿,在兴致最浓的时候狠狠地磨牙。
每当这时候,嫦曦总是会翻身而起,把她压在身下,往死了吻去,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往死了爱抚,钳制住她的腰,往死了按向他的身底。
她还不等收回獠牙,向嫦曦示好,就被嫦曦毫不怜惜的进攻,攻陷了。
思绪,支离破碎,藕断丝连。
脑海里乱世浮生,闪过千百年来无数刀光剑影。
最后,只剩下北海天空上永不消逝的白雪,一片片化作嫦曦的模样,沉入她的眼底,烙印在她的眉心上。
“我只有你。”风卷残云过后,嫦曦居高临下,挑着眉梢,轻睨着她。
狭长冰冷的眸底绯色褪去,淡漠的不起波澜,隐约浮着寒意。
“我,可能不会只有你。”暮离微微喘息,抬起手挡住目光,透过细长的指缝儿,去看那个瞬间仿若冻住的清雅男子。
第四天夜里,她选择和嫦曦摊牌,不敢去看嫦曦的眼神。
只是……
千年前的婚契。
千年前为她而死的诗人。
千百年来一直陪伴着她的血族长老……
莫名而来的桃花,一朵朵开放了。
她不知道是欠了谁,只知道,每个人都不容她去辜负。
若是有人想离开她,她不会拒绝,还会重礼相送,感谢曾经相遇过的一切。
若是想留在她的身边,她也不想再去拒绝了。
因为爱情而来的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最没有价值的事情。
当她看到顽主险些被嫦曦掐断脖子,云光撕心裂肺的怒吼在她耳边呼啸而过时,有那么一秒钟,她深深为自己的过往而愧疚。
她得和嫦曦谈谈。
惟有嫦曦同意了,其他人也便不会再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