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猪蹄子?什么东西?
厉初绯视线一瞥,瞄到一名正拿着鸡毛掸子清扫花瓶,故作不存在的八卦大婶。
他冷清的眉目间漫着一抹慵懒厌世的疲倦,眼色深幽,如同一潭被尘世遗忘的死水,朝大婶勾勾手指:“过来。”
大婶身影一顿,暗暗发抖:“是,少爷。”
要不是为了替自己女儿照张少爷的相片,干嘛这个时间出来扫花瓶?
这下可好,一不小心观看了一场八卦,要被杀人灭口了。
厉初绯询问她,神色很严肃:“你……”
大婶腿一软,立刻全招了:“少爷,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我那个要死不活的女儿暗恋你多年,想偷偷照个相片,我才一时糊涂,上了贼船呀。”
她就快没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就快揭不开锅了。
厉初绯沉默了,停了半晌,说道:“我只是想问你,什么是大猪蹄子?”
“啊?牛婶今天没做猪蹄子。”她比厉初绯还迷糊。
“……”厉初绯转身就走,浪费时间。
大婶刚喘口气,厉初绯忽然又问道:“照了几张?”
大婶很蒙:“相片吗?三、三张。”
“嗯,一张两百万,从你工资里扣。”厉初绯说完,踩着楼梯上去了。
大婶傻傻站在客厅里,数着手指计算着。
她为了三张相片,得给厉家白干多少年,还好这里包吃包住,没啥花钱的地方。
…………
楼上书房,一盏壁灯照出温暖的光线。
一名老者躺在铺了羊绒暖垫的床上,握着手中的黄梨木手杖,合衣睡着了。
厉初绯推门走进去,轻手轻脚,不发出半点声音。
他走到温度计前看了一下室温,才放心的替老者扯了扯被角,准备到厅里处理公事。
“初绯,你回来了?”尽管厉初绯动作轻浅,还是把厉老吵醒了。
厉老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开:“混小子,你想往哪跑?”
那说话的态度就像是在玩老鹰捉小鸡,他终于把不听话的小鸡崽子给抓到了。
厉初绯清冷枯寂的神色终于破冰,看着厉老小孩般的性情哭笑不得:“这是家里,我能往哪跑。”
“那你陪我休息去,不许办公了。”厉老态度强硬。
“爷爷,不行的。猎管局公务繁忙,最近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厉初绯停顿了一下,忽然改口问道:“今天,您好像做了一件大事。”
“呃……”厉老卡壳了,松开厉初绯,转过头去,摆摆手:“行了,你赶紧去忙,不要陪我了。”
“爷爷!”厉初绯半蹲下来,和厉老谈判:“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厉老哼了一声,“我不还能活多久,下不为例?”
“爷爷,我希望您能长命千岁,如此,您才能看到我辉煌一生的成就。”
“你疯了。”厉老评价了三个字。
他这个小孙子大概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是疯子,总是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厉初绯话音变凉,好听的语句仿似利刃,不近人情:“我已经下令全城通缉庄严了。他有胆子在我眼皮底下动手脚,就要有胆子兜着后果。”
“哎呀,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做主的,和他没关系。”厉老果断地又抓住了厉初绯的衣边儿。
他这孙子脾气太大了,怎么说说话就动气呢?还全城通缉?
来通缉他嘛。
他这个罪魁祸首就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