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的心愿是世界和平,如今长大了,心愿好像也没怎么改呢!
忽然,那唇边笑意顿住,顾珩睁了睁一双迷人的桃花眸,眸底里浮现一抹深凉。
他的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副画面,画面里出现一道行走在黄沙古渡里的男子身影。
男子在炽热的阳光下,几乎被晒至晕厥,却仍然徒步跋涉,踩着烫脚的流沙,一步一个深刻的脚印,缓慢而坚定的向前方走去。
男子的腰间别着一个木葫芦,葫芦里面装着仅存下来的清水。
天气太热,那男人打开木葫芦想要喝水,却猛地停顿住了。
眼瞳瞬间扩大,犹如看到妖怪鬼魔!
男子的双手轻微颤抖,仿佛握不住那只木葫芦。
葫芦上,打开的木塞里沁着一股魅人的香味儿,是诱人的蛊惑。
男子的视线朝木葫芦里看去,那里隐约飘荡起一个衣裙飞舞、襟飘带扬的女人影子,在他的眼底里尽情的跳舞……
顾珩仿佛是被那忽然闪现出来的画面勾走了心神,沉浸女人婀娜曼妙的舞姿中,从现实中剥离开,被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仅仅是一刹那间,那模糊不清的女人身影竟是一边跳着,一边融入到木葫芦的底部,缓缓消失了。
消失前,她挽了一下袖子,扬起美丽的笑容,给木葫芦外面的人念了几句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唔!”
蓦地,顾珩闷哼一声,霎时从思绪里回神儿,和诡异的梦境分隔开了。
他好像是经历了一场特殊的灾难,不仅惊出周身的冷汗,就连掌心也生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该死的!
又是那个梦。
那是一个经常折磨着他,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梦。
他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去深想,全身就会莫名发抖,心噗通噗通的快速跳起来,惊慌得如同一只被弹弓威慑的小鸟,浑身颤抖着。
他几乎就要被朦胧的梦控制住了,还好醒了过来,还好……
…………
暮离在善语笙的病床前照看了一会儿,准备离开了。
眼前场景,都是善家的人替善语笙忙活着,她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
“温总,一切就拜托你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暮离走出病房,向温柔告别。
温柔刚刚放下电话,看了暮离一眼,视线朝那名跟着走出来的男子看去,眼神里透着一丝探究。
那男子轻轻点头,给了温柔一个‘放心’的眼色,没有反对什么。
温柔看到男子的表情后,好像放心不少,和暮离握了一下手,道别:“再见,路上慢点。”
李慕白的目光从男子身上轻扫过去,跟着暮离走进电梯。
等待电梯门关上,那一张冷淡俊美的面容在电梯门里逐渐变小,消失,隐约泛起一抹疑惑。
他顾自轻说着:“那个男人很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