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死了,我就不守,也随你去。”他笑着,疲倦的脸上满是认真。
“傻子。”未央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满是心疼,“芷溪,快去弄些暖手炉来给将军捂手,还有早餐也赶紧送进来,我和将军一起吃。”
“是。”芷溪出去,未央让高天祁坐下,这么冷的天,他都快成冰雕了。她在衣柜里翻着衣服,想找一件给他御寒。
“你别找了,在床上躺好,就算找来我也不敢穿,难道我不想活了,敢穿皇上的衣服?”高天祁说着,未央翻衣服的手一顿,扭头道,“要不穿我的?”
“男扮女装的往事,休要再提。”
“瞧你还文绉起来。”
“你躺好吧,你忘了我是将军,将军都是铁打的,水里来火里去,哪会怕这点冷。你再这样翻箱倒柜,我可要回去了。”
“诶,别走别走。”
“那你就乖乖躺好。”高天祁头疼,“有你这样当娘的,成天莽莽撞撞。”
“知道了知道了,耳朵长茧了。”未央嘴里说着,却很喜欢还有一个人、一个亲人这么唠叨她。她乖乖的在床上躺好,就算高天祁是义兄,在宫中多多少少还是得注意。
芷溪进来了,弄了些暖炉放在高天祁身边,还给了暖手炉,他无语道,“这是想把我烤熟吗?”
未央想笑,可是一想到安允灏刚刚那担忧的样子,不由得也是满心不安,“天祁,我好想去凤仪宫,看太后到底怎么呢。”
“你还是别去的好,现在你可是风口浪尖的人,只差群臣联名让皇帝处决你呢!”高天祁说着,见未央吓得脸色一变,又嬉皮笑脸道,“吓着你呢?放心,有皇上在,有我在,谁能伤你?那些老东西再敢谏这个谏那个,我就发兵将他们踏平了。”
“他们逼皇上呢?认为我谋害太后?”未央惴惴不安,表面上确实是这个样子,太后喝了她的茶中毒了,安允灏要面对群臣上谏,他该有多难啊。
“那些老臣再怎么逼,也是无用,这天下皇帝掌权,哪里是几个老东西可以左右的。不过逼得确实有点紧,昨晚都连夜进宫了,不过皇上说再有敢上书要斩静妃者,就与谋害皇子同罪,那些老东西这才安静下来。”
未央抚着肚子,幸亏还有个孩子,不然安允灏就算想护她,恐怕也找不到恰当理由。如果群成上谏,恐怕就算天下是皇帝的,也挡不住啊。
现在最主要的是,到底是谁下的毒。
未央不安的瞥向芷溪,她不能让安允灏怀疑芷溪,不能让芷溪出事。可是,天知道,第一个怀疑芷溪的人就是自己。虽然她相信芷溪不会害自己,可是,芷溪身为宫女,有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而这其中不乏受人利用之嫌。
但是,她仍旧希望,不是芷溪,不是。就到现在,她仍是想送芷溪和安允康离宫,离开这是非之地,离开这满是无奈和利用的地方。
高天祁喝着汤,未央也心不在焉的喝着,身子暖和了一点。芷溪服侍在一旁,御医检测的结果她是知道的,杯口有毒。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的手指上沾了毒,芷溪无奈苦笑,她太低估主子了,居然在给她的药瓶要也下了毒,只要碰了,一样会有毒。
“听说娘这两天好了点,要不接进宫吧!”未央怀了孩子,越发想家人都在身边,尽管娘不想来,她也执意于此了。
高天祁微微摇头,“恐怕她不会来,她现在除了佟府,哪里都不去。”
“也不能事事都由她啊,在我身边我可以照顾她啊。”
“你......”高天祁讥讽,“还是算了吧,你把自己照顾好就行。”
“可是,我想娘了啊,怀孕了就很少出宫了,也没见几次面。”未央说着,又道,“要不,等这事儿过了,你带我出宫,我......”
正说着,平乐宫的总管内侍说,“娘娘,军营有人来找高将军。”
高天祁抬头,竟然是梁膺来了,一脸急切慌乱的样子。高天祁正要起身出殿,未央好奇道,“是不是西征的事儿?”
“谁知道呢!”高天祁起身,站在门口问,“梁膺,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
梁膺本来想小声说,不让未央听见,可是,她太慌了,一下子就都炸了出来,“佟夫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