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琪一笑,"明白。"
她往回走,刚要推开房门,身后书房的门打开了。
萧绝站在门口,微眯的目光,凝落在她身上,淡淡的,有丝妖冶的色泽。
雪琪稳下心神,朝他一笑,"有事?"
看似亲切,却这样梳理的两字,让他缓缓的扬起了眉梢,却是垂眸勾唇,溢出个漫不经心的笑,摇头,"没事。"
"嗯,那我进去喽~"雪琪推门便进去。
门关上的那一瞬,他的眸光即刻暗淡下来,倚在书房门口,双臂环起,手指轻轻的在胳膊上敲着,盯着那里,心却似被一排车轮碾压过。
沉重得麻木了,便感觉不到什么了。
雪琪靠在门上,凤眸一点点垂落,纠结的咬着双唇。
萧绝是何等聪明,哪怕是在失忆的情况下,她若这么老躲着,也是会被发现破绽的。
她用手使劲敲了敲脑袋,想要让自己努力的保持清醒些,她必须要将伤害降到最低才行。
稍晚些的时候,依照之前说好的,雪琪借口身体不舒服,拓顺理成章的安排人送她去了虞俏那边。萧绝只是意味不明的看过她一眼,便什么也没多说。
虞俏的玄色酒吧,入夜后才算正式苏醒一般,门口霓虹耀眼,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
接到拓的电话,虞俏早早就等在了大门外。紧身白衬衫,西装裤,锃亮的黑色皮鞋,长发梳在脑后,双手慵懒的插在口袋里,十足的中性美。
雪琪下了车,就看见有漂亮的小姑娘跟她搭讪,虞俏一脸厌恶,说句,"滚远点!"
雪琪扑哧一笑,走过去说:"喂,你伤到人家小妹妹的心了。"
"SHIT,问我陪她一晚收多少钱?我不骂她还要把她供起来吗?"虞俏很是不爽,回头又瞅瞅雪琪,"喂,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听说你不舒服?怎么了,性,生活不和谐啊?"
"虞俏虞神医,你能积点口德吗?"她失笑,跟着虞俏走进去,"刑老在吗?"
虞俏带着她往里走,里面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她不得不扯着脖子喊,"他在地下室!"然后,便示意雪琪跟着她下楼,直接来到地下室的入口。相对楼上,那里要安静得多,外头有人守着,见是虞俏,跟她微微颌首。
虞俏直接敲了敲里面的房门。
刑老的声音透出来,"进来!"
虞俏推开门,"刑老,雪琪找你。"
刑老正收拾桌上的东西,一看雪琪,指指旁边,"坐。"
知道雪琪是有事登门,不然也不会点名找刑老,虞俏很识趣的出去了。
雪琪看着旁边收拾好的一个纸箱,她挑眉问道:"刑老,要走?"
刑老随口应着,"是啊,这边的事忙得差不多了,要回去跟门主复命了。"
雪琪看向他,慢慢一笑,"刑老,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讲道义了?"
刑老一怔,抬头,"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把这里搅得一团乱,您在拍拍屁股走人?留下来的烂摊子,想谁收拾呢?"雪琪说话不再客气,盯着刑老,目光犀利。
刑老渐渐皱起了眉,放下手里的东西,坐下来,又抬眸瞅瞅她,"你知道什么了?"
她不答反问,"我该知道什么?我又不该知道什么?"
来之前,雪琪心里就已明了,对外说救回萧弃之的,是刑老,将獬豸堂交给他的,也是刑老!他从小就带着那两兄弟,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谁是谁?
从这丫头的反应来看,刑老心里明白,那件事八成是瞒不住了。
想想也是,她是萧弃之最亲密的人,有些事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自己的枕边人。
索性,刑老摊手承认,"好吧,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见他终于间接承认,雪琪没来由的就是一股火气,"啪"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刑老!你怎么能这样?让萧绝顶替萧弃之,你知道这对他们两个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吗?"
刑老无奈的叹息一声,"丫头啊,你想我怎么办呢?我派人没日没夜的找,才只救回了萧绝,如果对外宣布他的真实身份,别说獬豸堂这些小子了,就连洪门这边都不可能会放过他!那跟亲手送他去死有什么分别?而且,这孩子执念太重,如果他了解之前种种,绝不会放弃跟洪门做对的!萧弃之已经不在了,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送死吗?哎,我可是答应了他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