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意识到阿宇已不再是那个叛逆少年后,咏熙就在抵触这种近到足够暧昧的距离。她推了推他,想要坐起来。可袭凌宇根本没要下去的意思,反而又往前靠了靠。
挨得更近了。
"我肚子饿了,什么时候给我做早饭?"他强势的问。在她面前,他提出任何要求,都显得理所当然。
咏熙也是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嗯,这就去。"
她要掀开被子下床,可他还是不动。咏熙疑惑抬头,清澈的视线泉水似的淌过他的眼, 他唇角的弧度又散了些。
"不是饿了吗?"她问。
他的眼睛眯着,舌尖舔了舔开始发干的唇,声音暗沉,"没错,是饿了……"
他的气息快压得她透不过气了,咏熙避开他的目光,缓解下胸口的滞闷,"我这就去做早饭。"
她想要从他一侧胳膊下面钻过去,靠近他胸口时,袭凌宇伸长了胳膊,直接绕过她的脖子,再把她勾回来,正好贴进他的怀里。
"阿宇……"咏熙皱眉,后背靠在他胸前,两颗心的距离近到不能再近,可又都在迷雾困顿里各自摸索,又都各自鲜活着,直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感应到了彼此的频率。
她快,他也快。
原来,它们早已靠得如此之近了。
他低头,看到她睁大的眼睛,睫毛微微颤着,觉得有趣,手臂一用力,她整个人就半躺在他身上。
"阿宇!"咏熙的声音发慌。
她不确定,所以裹足不前。
他阖了阖眸,嘴角勾着,懒洋洋的说:"你该习惯了。"
只有彼此的这十年,时间长到足以揭穿对方任何时候的伪装,对她的了解,成了本能。
袭凌宇用脸颊蹭着她的发,这样小小的亲密,就够让他满足似的,一脸欢愉式的陶醉。
"阿宇……"她骤然出声:"我……不可能习惯。"
袭凌宇缓缓睁开眼睛,表情僵着,像被从头到底泼了盆冷水。
他倏尔松开她,下了床,背对着她站在那儿,"不习惯也得习惯!"
身后是她想要化解尴尬的轻笑声,"这怎么可能呢?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连喉结都还没长呢,个子和我差不多高,从那时起我就把你当弟弟看了……"
"咚!"
袭凌宇狠狠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咏熙吓得身子一震。
"去他妈的弟弟!"
他扭头,愤怒得两眼发红,一字一句的说:"你再敢说一次,我就不等了!现在就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他转身摔了门就大步走出去。
咏熙抿着唇,慢慢低下头,脸颊埋进膝盖,身子靠着床头蜷缩起来。
就在这时,门又被用力推开了。
她错愕抬头,他就站在门口,红着眼睛看她。
"商咏熙,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等你!我在拼命的变成男人,拼命的等你!"他向前两步,盯着她,目光灼灼,"可你现在逼得我快要失去耐性了!"
咏熙愕然的眼神里,似乎早就读懂了某些。
她很想说点什么,可袭凌宇却走了,不给她机会,骑着他的重型摩托,轰隆隆的声音,惊扰了这个早晨。
周六,难得的休息日。
咏熙下楼,将屋子打扫一遍,再煮好了早餐,坐在餐厅里等他回来。
就像以前那样,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好了。
主意打定,死水一样寂静的眼波又鲜明起来。
这时,有门铃。
咏熙差不多是飞快的起身去开门,都无从分析袭凌宇是否有按自家门铃的习惯,就这么迅速的拉开了门。
"阿宇……"
看到门外的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来人径直进来,身后跟着的司机和秘书都规矩的站在外头,他转过身,就站在屋子中央,帝王般发话:"我要和你谈谈。"
咏熙倏尔反应过来,慢慢关上门后,走到他跟前,犹豫着,还是开口叫人,"袭先生。"
袭正瀚高傲的昂着下巴,冰冷的视线里,隐约匿着一丝憎恨。
"为了让那几个人重新寻份口供,我可是花了一大笔钱!还有保释金和赔偿金,他差点让我赔出一幢楼!"
咏熙默默的听着,眸光垂着,不作声。
她见过袭正瀚的次数不多,每次都是一个样,一见面就会先算帐,算算袭凌宇又花了他这个老子多少钱。
咏熙习惯在他面前逆来顺受,只要阿宇没事就行。
袭正瀚坐到了沙发上,冷酷的目光扫过她,"他最近在炒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