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今天是豁出去了,她站起身,冷笑着对两人说:"随便你们怎么说好了!有种就让警察把我关起来啊?我会将袭家这些年的丑闻全部曝光,到时,袭家的股票会变得一文不值,所有合作商也都会单方面解约!让你儿子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毁在你们手里!!"
接着,她大笑出声:"报警啊!来抓我啊!我才不怕呢!怕的是你们!"
袭老夫人瞪着她,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奶奶!"袭凌宇也不耽搁,抱起她就往外走。
"哈哈——"程湘笑得癫狂,看他们像丧家犬一样从面前逃离,她这多年来所受的委曲,终于发泄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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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特护病房内,袭凌宇守在病床前,看到袭老夫人悠悠转醒,马上关切的问:"奶奶,还好些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袭老夫人没说话,只是目光复杂的望着孙子,脸上尽是淤青和指甲划出的伤口。
袭凌宇倒了杯水,想要扶她起来喝点水,袭老夫人却缓缓摇了摇头,神情又恢复至了往日的严肃,她说:"给田律师打电话。"
袭凌宇一怔,"奶奶,您真要起诉她?"
袭老夫人深呼吸,硬生生忍下了胸口这股怨恨,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袭家在这个时候不能再有负面新闻了……"
袭凌宇皱眉:"那您找田律师做什么?"
袭老夫人望定他,逐字逐句道:"你什么都不要管!你只要答应奶奶,要把那对贱人母子赶出公司!"
袭老夫人这回是铁了心,说什么也不能让公司落在那对母子手中!
见拗她不过,袭凌宇只好给田律师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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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的路上,袭凌宇坐在车里,头靠着椅背,嘴里叼着烟,两眼始终无神。
徐强从车镜中看了他一眼,犹豫着,说:"总监,明天就是股东大会了,您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袭凌宇充耳不闻,突然说:"去她住的地方。"
徐强一滞,自然知道是哪,他皱皱眉,想劝什么又作罢,只有默默调转车头。
车子停下后,他没动弹,仍坐在车里,抬头望向对面的高楼。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点烟,掐灭,扔出车窗外,这一系列的动作重复着,机械,枯燥,又全无意义。
徐强就坐在驾驶位上,困得直打哈欠,可他不敢问,只能这样陪他一块耗着。
本来就是一段危险的感情,还是不问得那么明的好。
不知何时,夜深了,徐强窝在椅子里打着呼噜。
袭凌宇一摸烟盒,发现已经瘪了。
像似限定的时间走到尽头,他将烟盒团成一团,扔到了前面男人的脑袋上。
"啊?怎么了?"徐强惊醒,迷糊的望向四周。
"走吧。"身后的男人,声音沙哑。
"哦!"徐强拍拍脸颊赶紧清醒过来,发动了车子。
引擎启动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床上的人突然惊醒。
赤着脚下床,将玻璃门推开,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萧索死寂的马路。
两边路灯昏黄,白色斑马线笔直,不见人影的冷清站牌……是如往常沉重的夜。
她转身回去,拉上玻璃门,重新躺到床上,将被子拉过头顶,遮住睁着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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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湘在屋子里焦躁的来回踱步,手里握紧电话。
"大哥……找到二哥了吗……该死!他到底去哪了?"
停下来,她抚着额头,眼神掠过一丝压抑着的惶恐,看眼时间,她不得不说:"我得去公司了,二哥那边你继续联系,找到他后让他马上给我回电话,我有重要事找他!"
挂了电话,她深呼吸,站在镜子前最后一次检查自己。
撩开头发,看到一侧脸颊上的抓痕,她愤恨的低咒一句,又放下头发仔细遮住。
转身走出房间,她下了楼,看到袭鹤鸣就站在大厅中央,立即展开笑颜,走过去转到他身前,为他整理下领带,自豪道:"我儿子今天真帅!"
袭鹤鸣的脸色不太好,苍白得没有血色,他低头望着母亲,别开脸没说话。
早餐桌上,只有母子俩,面对面低头吃着,各自压着心头的石,彼此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