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芮没想到是这阵式,在原地滞了几秒。焦部长是见惯这种场面的人,马上挺起了背脊,满脸和煦暖笑,跟大家颔首致意。扭头就对着蒋文芮使眼色,"小芮,进来啊!"
蒋文芮皱了下眉,她现在非常不喜欢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
自三年前,就不再喜欢了。
身后,门又推开了,慕容曜走进,身后跟着杨希媛。
看她不动,他挑挑眉梢,走上前,"怎么不进去?"他很自然的就将手撑在她的腰上,不着痕迹的就把她推了进去。
杨希媛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死死盯住他搁在她身上的手。
蒋文芮身子一僵,条件反射的急走两步,避开了他的碰触。然后,打起精神来,撑起一丝微笑,环视一圈,视线落在严肃身上,就要走过去。
慕容曜眯起眸子,二话不说,便扯住了她的手,一笑:"今天,你是主角,当然要坐主桌了。"
抬起头,隔空与严肃的视线相撞,嘴角微扬,似在挑衅。
严肃则端起杯子,朝他示意,抿了口酒,又放下杯子。好像,此举更不代表什么,大将之风尽显。可是,搁在桌下的双手,却不由得握紧。
慕容曜说得合情合理,尽管不愿意,当着这多人的面,蒋文芮也不便拒绝。随他走向主桌,见他拉开了旁边的椅子,她反应迅速的坐在了焦部长身边。慕容曜抿紧 薄唇,虽然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却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蒋文芮只当没看见,身旁的焦部长却是恨铁不成钢啊,悄声道:"你这个傻姑娘!干嘛不坐在总裁旁边啊?多少人想坐在那儿都没机会呢!"
蒋文芮抬头扫过那边一眼,淡淡的说:"那是别人的位置。"
她从没奢望过那个位置,也不想坐在那里。
果然,杨希媛顺理成章的落座,瞥瞥蒋文芮,嘴角不屑的扬了扬。
庆功宴马上开始,蒋文芮一举夺得金奖,自然成了场上焦点,同事们也一改之前的冷嘲热讽,不时的过来恭喜敬酒。期间,媒体也不放过这个机会,不停的拍照采访。
而仅仅只得了第三名的尤秋莹,却鲜少有人问津。她端起酒杯,一仰而尽,起身便离开了宴会厅,来到走廊上,从皮包里取出烟来,熟练的点燃。她急躁的吸了几口,这才稍稍平复下刚才的烦躁。
用着蒋文芮的设计,最后还是败在了她手里,这的确有够讽刺的了。
她自嘲的一笑,又狠吸一口。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过头,看到来人,眼睛眯了起,又转过身子,懒得再看一眼。
"你不是说,吸烟不好吗?"
蒋文芮站在她旁边,望着这张渐渐被化妆品侵蚀的脸,试图回忆起,之前有多纯净。
尤秋莹晃了晃夹在指间的烟:"有时候,它挺有安抚作用的。尤其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
蒋文芮笑了下,并不否认。
她也摸出一根烟来,优雅的点燃,吞吐间,目光迷离悠远。尤秋莹侧头看着她,她是那种连吸烟都会让人觉得极有魅力的女人,尽管恨她,却也不由得被吸引住了视线。
"因为什么心情不好?输给我了?"她问。
这话在尤秋莹听来,是种讽刺。
她恼羞成怒,冷笑道:"蒋文芮,你也别得意!别忘了,站得越高,跌得越痛。"
蒋文芮低头失笑,歪着头看她:"秋莹,就因为一个白跃峰,你这么恨我?"
尤秋莹嗤笑一声,目光变得阴沉:"你当然不会明白我的心情!从我认识你的那天开始,你就从不缺少各种各样的关注!无论是朋友,还是男人!"
包括现在,也是一样!这是尤秋莹最恨的地方。
"关注……"蒋文芮摇了摇头,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
"哎呀,你们两个都在这里啊?来,一块拍张照片吧!"
有记者找来这里,对着两人就举起了相机。
尤秋莹率先反应过来,上前去,亲热的挽住了蒋文芮,"小芮,我们很久都没一块拍过照了吧?"
望着龙秋莹瞬间变化的脸,蒋文芮垂下眼眸,唇边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是啊,久到我都快要忘记了,我曾经有过一个让我那么珍惜的朋友。"
尤秋莹的表情僵了僵,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初:"看镜头,要拍得好看些,才能见报,你说呢?"
蒋文芮没再说话,由着她挽住自己在镜头前微笑。
闪光灯亮起,蒋文芮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别开脸,她说:"失陪了。"
她仍是忘不了出庭的那天,她被数不清的记者包围着,各种尖锐的问题过后,闪光灯此起彼伏的,空白的脑海,完全被这些刺眼的光亮占据着。时值今日,她都无法忘记,更没法适应。
"蒋小姐……请等一下,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
见记者要拦,尤秋莹眸子一紧,笑着上前挡住,说:"她一定是累了,让她去歇一歇好了。我和她是多年的好友,有什么问题问我也是一样的。"
记者感激道:"那这样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