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跃峰离开前,慕容曜叫住了他。
"她的事,我不想你再参合了。"
他回眸,"你指什么?"
"所有的。"
白跃峰笑了,摇摇头:"阿曜,你没办法约束我的。"
"哪怕,她肚里的孩子,以后会叫你叔叔,你也不放弃?"
白跃峰一僵,咬了咬牙,什么也没说,推开门便出去了。
蒋文芮回来的时候,发现白跃峰还没有离开,就站在走廊上。
她知道,他在等她。
蒋文芮走了过去,白跃峰坚定的目光锁住她,说:"小芮,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和慕容是没可能的!不要再留恋了,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蒋文芮走到窗前,回过头:"有烟吗?"
白跃峰犹豫了下,还是掏出来递过去,蒋文芮抽出一根,由他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满足似的吐出烟雾。
"白跃峰,"她叫着他的名字,转回头,朝他轻轻一笑:"我想试试。"
白跃峰一愣,随即急道:"小芮,你疯了吗!"
她点头:"就当我是疯了吧。"
他急得扳过她的身子,强迫她面朝自己:"什么样的仇都可以化解,但弑母之仇是绝不可能的!你只会把自己再次搞到遍体鳞伤!"
"我知道。"她淡声,推开他的手,扭头看向窗外,又吸了口烟说:"我想,不管我们是什么结果,他都不会好过到哪去吧?这样想着,似乎就没那么疼了。"
白跃峰怔愣的看着她,这一瞬,倏尔有种错觉。
他与她之间,被竖起了一道高墙,她明明近在咫尺,却不是他能够触摸到的。就连想要心疼她,他都没有资格。
这感觉很糟糕。
蒋文芮回到病房的时候,慕容曜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你抽烟了?"
蒋文芮闻闻自己,她已经吹了很久的风,烟味还没有散去吗?还是这家伙的鼻子太灵了?
"抽了一根。"她不甚在意道。
她这无所谓的态度,让慕容曜更气了,"那你还想抽几根?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孕妇了?尼古丁会致使早期胎儿畸形,你不知道吗?"
"那只是概率问题。"
慕容曜被她噎得脸色更难看了,最后,阴沉的笑着,不断点头:"好,好好好,会顶嘴了是吧?看来,是我以前对你太好了!"
蒋文芮无视他的怒气,配合着进入病房的护士,喂他吃药。
"这又是什么?"
慕容曜排斥的皱紧了眉头,因为看不到,对周遭一切都表现出了极大的怀疑。
"可以让你减轻腿伤的痛苦。"护士回道。
"我不需要。"慕容曜表现得很强势。
护士有些为难,朝家属看了一眼,蒋文芮接过药,走了过去。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将脸板起。对于慕容曜来说,她的脚步声在不过短短一天时间,辨识度已是相当高。
"你现在是病人,病人只需要配合。"蒋文芮不容拒绝的就要将他的嘴巴掰开,慕容曜瞪起了眼睛:"你确定,你这是对待病人的方式吗?"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蒋文芮微笑着,两手却不放松,慕容曜深呼吸,想要推开她,又怕伤到她,最后,黑着脸说:"把药拿来吧。"
蒋文芮一抹额上的汗:"早说嘛!"
跟他比力气,着实有些累。
吃了药,他朝着蒋文芮的方向瞪过一眼:"如果我因为吃药而产生什么副作用,你别想脱掉干系!"
蒋文芮笑了:"想不到,你还挺惜命的。"
他这种恨便能恨到极致的人,不是应该无所畏惧吗?
慕容曜别开了脸,半晌才开口:"只不过是,现在不想那么早死而已。"
因为,有了期待。
"怕死没什么错,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蒋文芮自顾自地说,坐在一边,削着苹果。
他咬了咬牙,"我有说过我怕死吗?"
蒋文芮歪着头看他:"不想早死和怕死,不是一个意思吗?"
"你……算了!"他闭目养神,懒得再说,反正,说得再多她也不会明白的。
稍晚些的时候,刘萍过来了,煲了香菇明目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