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甫云会馆的门,韩凌天似有所察觉,扭头看向几十米外的一行人。
“呵呵,看样子要用武力解决啊,不在背后搞那些小动作了?”
“韩凌天!”
沈长兴阴沉着脸,双目几欲喷火,恨得咬牙切齿:“你刚刚借势掌控两省商界可真风光啊,说实在的,最后一幕钱嘉许携十三豪门与各市龙头登场,再到海明羡露面,让我确实没有料到,但,那又如何,只要你一死,一切都将不攻自破。”
“老子要让你前一秒登天而上,下一秒就堕入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你小子拎不清自己,以为有了海家撑腰就可以在江北横行么,哼,借来的力量终究不可靠,你看海明羡一离开,我们立马来堵,你现在又能做什么呢,跟沈少斗简直不知死活!”
刘东强脑袋简单包扎,面目狰狞的瞪着韩凌天。
“姓韩的,今天你插翅难飞!”
“甫云会馆依山傍水,环境优美,你死在此地也不亏!”
几名亲信畅快的笑了出来,刚刚的狼狈烟消云散。
“在一堆人面前喊打喊杀,你们不怕事情传出去招来麻烦么。”
韩凌天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们,仿佛早有所料。
“麻烦?什么麻烦?人死灯灭,难不成以为海家会替你报仇?”
沈长兴不屑的冷哼一声:“我正好杀鸡儆猴,让所有人都看清,得罪我,得罪沈家的下场!”
在他身旁,一名满头银发,穿着黑衣,看上去无比年长,气血几乎快要枯竭的老者,紧跟着开口:“韩凌天,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些的本事,威压小半个江北,在各大豪门中呼风唤雨,一手医术甚至比肩神医,无论哪个单拿出去,都能引出不小的轰动。”
“但,你万万不该得罪我沈家,万万不该得罪沈少,去三番五次践踏一个顶级豪门的脸面!”
“犯我沈家者,死!”
话音一落,秦氓顿时身形暴射而出,伸手抓向韩凌天。
“好可怕的力量!”
刚从甫云会馆出来的李振友看到眼前一幕,顿时惊呼。
“那老者好像沈家的长老秦氓啊!”
“秦氓?听说他当年天赋异禀,三十六岁就踏入宗师,后来一路修炼到太初境巅峰,放眼江北也能排的上号!”
“秦氓可凶名赫赫,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动辄屠宗灭族,甚至有同为太初境巅峰的高手陨落在其手,当年就居于暗界地榜魁首,后来去了沈家才藏形匿影。”
“听说他坐镇沈家二十年从未露面,今天竟然出来了,看来沈少与韩先生要不死不休啊!”
“我的天啊,沈少为了报复韩先生,把那等人物都请来了啊!”
“那完了,韩先生危险啊,秦氓沉浸武学已经六七十年,一手雁落掌练得出神入化,号称太初境无敌呢!”
出来的人中有不少武者,而且都来自各大家族,一个个见多识广,看到秦氓时纷纷色变,好像蹦出一段不好的记忆。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被两名保镖如死狗般拖在地上的李子敬,红着眼睛做出诅咒。
“不好!”
季晚舟站在后面,表情猛的一变,眼中充满担忧,她谢语都没来得及说,可不希望韩凌天有事。
就在秦氓要抓在韩凌天身上的那一刻,一根修长细指突兀出现,将可以活生生撕裂一头牛的枯瘦手掌牢牢挡住。
同时,一个极为平静的声音传了出来。
“确实该做个了结。”
韩凌天微微一笑,原本古井无波的双眼中闪现一丝冷芒。
伸出的手指如擎天巨柱般,牢牢抵在秦氓伸出的手掌上。
秦氓顿时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自己刚刚一击在劲力加持下,可以轻松将一座假山打碎,让大地开裂数米,可现在却被个年轻人仅用区区一根手指挡住……
一些闻讯出来的人则更加不堪,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切,尤其沈长兴,脑海里已经一片浆糊。
谁都没有料到,秦氓的一击会被挡住,毕竟,那可是名震江北,太初境巅峰修为,坐镇沈家几十载的不世出大高手啊!
“仅此而已吗?”
韩凌天目光平静的与秦氓四目相对。
“死!”
秦氓脸上青红交替,最终冷哼一声,另外一只手重重一拍。
一击下好似空气都被撕裂,外放的劲力沸腾到极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般席卷而出。
显然,他已经动了真格。
众人看到,半空都被白雾所充斥着,惊人的波动传荡,好似潮水般无穷无尽,要将前方一切淹没。
一击未至,韩凌天方圆几米的地面就已经凭空撕裂。
宗师神威,尽怖如斯!
“哐当!”
韩凌天身形不动,并指成剑向上一抬,然后往虚空轻轻落下。
剑一,敛无痕!
顿时,天空上传出刺啦刺啦的声响,无形剑气直接将秦氓打出的滂湃劲力一分为二,最终好似化成清风,在韩凌天的耳畔吹拂直至消失。
“他竟然没死?”
众人本以为,韩凌天会在秦氓摧枯拉朽般的攻击下身亡,哪怕即便不死,至少也要受到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