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宽也没摆好脸色,不悦地道:“会出什么事?什么叫花的是公家的钱,咱们从公司里出来,是不是去上班了?”
“而且我们本来已经开始上班了,结果被那村子里的人赶出去了,这算我们矿工吗?要找找那傻帽村长去啊。”
那人一听这话,顿时不知道说什么话,老周嗤之以鼻道:“说的就是,你别在这危言耸听,又不要你花钱,玩还玩不好?”
说完他又转头冲陈宽露出谄媚的笑容:“宽哥,我再敬你一杯。”
陈宽刚举起酒杯,电话就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掏出来一看,脸色微变,连忙把陪酒的萝莉从腿上放下去,立刻站起身道:“我舅爷给我打的电话,我出去接一下,你们先玩。”
陈宽的脸色并无人在意,工人们依旧玩的不亦乐乎,跟自个儿挑的姑娘你来我往,啤酒也喝出美味来。
“喂,二舅,您找我?”陈宽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才敢把电话接通,小心谨慎地道。
电话里传来一道低沉地嗓音:“你现在在哪?”
陈宽心里一琢磨,二舅这个时间应该在上班,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而且一开口就问自己在哪,似乎在找自己,但他嘴上却不敢说真话,“我在上班啊。”
“你在公司里?我现在就在你们公司底下。”
陈宽当然不信二舅现在就在公司楼下,二舅可是个大忙人,这话只不过是诈他的,见谎言被识破,讪讪地道:“舅,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您说个地方我现在就去。”
即便是这个时候,陈宽也没想到自己的二舅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因为他做过的糟心事儿太多了,人家事情败露那是东窗事发,而他是不知道东南西北哪一个窗事发。
这时,只听电话里传来一声威严的沉喝:“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要是还想保住这份工作,现在立刻给我滚回你该上班的地方去。”
陈宽听到对方语气这么重,脸色顿时一变,似乎想到是哪件事儿被发现了,可他觉得自己从榕水村撤出来错不全在自己,于是还想狡辩道:“二舅,您听我说……”
但电话那头的人却不想听他废话一句,气道:“给我闭嘴,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立刻给我滚回施工现场去,副县长现在就在那里等你,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内你要是不出现,到时候惹得麻烦上身,可没人帮你消灾。”
“还有,刚才听那边的口气,副县长去榕水村似乎是为了私事,你自己仔细想想你到底惹了哪个不该惹的人,哼,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陈宽一阵出神。
副县长不是那个油盐不进的钟秉权吗?
他耳闻过这位副县长的事情,听说这位副县长是整个县政府各机关单位里面最顽固的一位,任何事情想走他的后门,那基本上没戏。
但陈宽搞不懂,他怎么会突然找上自己,并且跑到榕水村去了,而且还是为了私事。
等等。
二舅说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陈宽忽的打了个激灵,脑子里出现一个年轻人的身影。
难道是他?
陈宽连连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但呼吸却渐渐的变得急促起来,握着手机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紧握,鼻头上紧张得渗出了丝丝汗水。
“不可能,怎么会是那个小子。”陈宽咬牙切齿地说道,想到自己临走之前对唐卓放狠话,说他一定会来求自己回去的,可没想到现在竟然是自己被逼得主动回去,脸上顿时铁青。
但不管怎么样,又是二舅亲自打电话,又是副县长在榕水村等他,他现在根本没得选择,只能先去榕水村看看情况,如果只是碰巧被副县长遇上了,大不了就是挨一顿骂,态度诚恳一点的认错,想必会得到原谅。
“最好不要是那小子的救兵。”陈宽擦了擦额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的汗水,嘴唇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