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是在做梦,但我不想醒来。
宋妍菲拉起我的手,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宋妍菲说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谢谢。
我看到身后走来一个模糊的身影,比我还要衣冠禽兽,西服上还挂着个新郎的小牌子。
我忙低头看自己西服上的牌子。
伴郎!
不要!
我大叫了一声,一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我满头大汗,像是做了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白若溪听到动静,推门进来。问我怎么了。
我擦擦汗,说做了个噩梦。
白若溪笑笑,说梦里又被人蹂躏了。
我白了她一眼,不想跟她说话。
白若溪说:“我跟小菲菲打了个电话,下午一起去看陆阳,一起吗?”
我惊讶道:“小菲菲晚上不是有聚会吗?”说完我就后悔了,那是宋妍菲托词,她只是不想让我去接她而已。
我感到失落顺着血液蔓延到全身每个角落,并且随时可能发生病变,将这股失落转化成自卑。
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一直以来是不是太乐观了,对自己认识不够清晰。需要对自己的盲目自信作出检讨,积极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
让白若溪批评是不可能的,她随时在做批评,按她的想法我估计要净身入宫才能证明我纯洁的心灵。
让宋妍菲批评也不可能,当局者迷。我也不想让她批评,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观点,只要从她嘴里听到批评我,我的生活肯定是变得一塌糊涂。
想来想去,只有陆阳。
这不能不算是一种悲哀。
我开车带白若溪去了医院,去的时候宋妍菲还没到。陆阳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看样子大有痊愈出院之势。
看到我和白若溪到了,陆阳忙从床上跳了起来。“呦,亲人来了,快坐快坐。”
白若溪嫌弃的看了一眼陆阳,说道:“你穿上这身衣服真合适,跟定做的似的。怎么样?要不我跟医院说说,你干脆就别走了,在这当义工算了。连工资都不要,只求人家给你身衣服,实在不行,让你爸给医院赞助点,让你免费当十年八年的病号也行。”
陆阳知道白若溪是故意损他,低着头干笑。
我在一旁幸灾乐祸,笑道:“我看行,再把小茗叫过来当你的特别看护,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时候泡到什么时候再走。”
“谁是小茗?”白若溪问。
陆阳瞪了我一眼,舔脸笑道:“小红的同学。”
白若溪拍了陆阳的头一下。“你当我傻呢,是不是你看上的那妞,在哪儿呢?让我先看看。”
陆阳连忙拉住白若溪,求饶道:“你小声点,让人家听见多不好啊。”
白若溪说:“您都能做出来还不能让人说啊。我还以为你现在改了呢,别管真的假的,最起码知道卖个面膜了。现在一看,哼,泡妞都泡到医院来了,什么时候喜欢的制服诱惑,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陆阳无地自容,拉着白若溪小声哀求。“若溪,求求你别说了,我这次是认真的。”
“你哪次不是认真的啊?这话别跟我说,跟被你骗了的那些姑娘说去。你这样的要是在古代,迟早被浸猪笼。”白若溪愤愤不平的说。
我看白若溪的表情吓出一身冷汗,这娘们儿说话太瘆人了。再说下去估计连点天灯都想的出来。
白若溪说完陆阳,指着我说:“陈朗你别笑,还有你。”
陆阳哈哈大笑道:“让你幸灾乐祸,这下好了,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猪笼一起浸。”
我无奈翻了个白眼,这俩人从小接受的什么教育。别管什么事,老拉上我干嘛。
我正想反驳,宋妍菲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我心里扑腾一声沉入谷底。
宋妍菲手里还拿着一束花。进来就问陆阳:“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住院了?”
白若溪笑着说:“他是浪的太大了,拍死岸上了。”
陆阳笑道:“没事,就是闲得慌,想上医院来安静一下。”
宋妍菲吐吐舌头。“好吧。”
宋妍菲说完转头看向我,小声说道:“不好意思,公司太忙了,你的脚好点了吗?”
我呵呵一笑,说道:“还有一点痛,过两天就好了,你的按摩很有效,谢谢。”
我们说话的状态我自己都觉得像隔了十万八千里,还不如跟白若溪吵架,那最起码是短兵相接。
“那我晚上回去再给你按摩一下?”宋妍菲很是热情的看着我。
她说的很是洒脱,没有半分忸怩。
我一下愣住了,心里呐喊:“老天啊,给我个痛快吧,不要忽冷忽热的,我的心脏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