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做，谢什么啊。”
“之前宋律师去你家吃饭那次，我向他请教这个问题，他之后就一直在帮我，但我知道，他肯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我的。”
苏缈顿时愣住了，一方面是她完全不知道宋词在背后帮了小婷，另外一方面更加让她惊讶的是，对方居然能把手伸到庆市。
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地头蛇，如果不是非常厉害的家族或者企业，最多也只能在自己的地盘上蛮横，要去别人的地盘上插一脚，还这般悄无声息，苏缈完全没想到。
而且自己又莫名其妙欠下一笔人情，她也有些无奈，“既然是他帮了你，你该请他吃饭才是，哪有请我吃饭的道理。”
“我倒是想请来着，但他最近忙，就只能抓着个能请的人请了。”
苏缈这顿饭顿时吃不下了，她也不是宋词的什么人，如何能代替他承受别人的感激，想着她心底默默下了决定，待会儿吃完饭一定要她来给钱。
“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事想拜托缈缈姐。”
“说说看。”
只要她不是动不动就跪下，其他的请求苏缈都会考虑考虑，小婷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低声道，“我想……和米染一样，因为之前就是做这个的，也不会做别的事情，所以，缈缈姐会不会看不起我？”
苏缈有些惊讶是真的，如果可以，大部分女孩都不会自愿去做这些，毕竟这种事被人看不起，人情也冷很多。
以她对小婷的了解，就算是为了报复游峰甚至是报复父母而作践自己，现在都来钟顺市了，都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为何还要做这行。
在若海酒吧的薪水不低，养活她自己完全没问题。
“我不会看不起你，只是有些不理解。”
小婷眼底划过一抹惊喜，嘴角漾开笑来，是那种松了一口气的笑，“被人喜欢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就算这种喜欢是虚假的，感觉也很不错。我在这方面能做好，能让人喜欢，而别的方面，说实话，就算去让我刷盘子，我也没自信。”
说着她低下了头颅，苏缈皱了皱眉，“试一试会不会好点？身份的转换总是要时间的。”
她试图说服她，拿身体换钱只是一阵子，时间久了，没有人能够经受住，更何况，人老珠黄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喜欢自己了，现在有多少人围着自己转，之后就会有多少寂寞心酸。
小婷摇头跟拨浪鼓似的，也甩出了眼泪，苏缈抿着唇，决定不再说了。
“我本来就是个虚荣的人，逢场作戏也好，是真的喜欢也好，有男人追随，我才能觉得自己活着。以前我以为找个男朋友会好一点，但后来发现没有，会腻。”
很难想象一张这样清纯的脸下怎么会藏着这样一颗心，苏缈也没有要贬低她的意思，只是无法将她的内在和外表结合起来。
“行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回头会和小周说一声。”
“嗯，谢谢缈缈姐。我一直不敢和小周姐说这事儿，我这样的人很肮脏对吧？”
哭过的眼睛红红的，直直的看过来时，苏缈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喜欢她，也有点心疼她了，“不会肮脏，只是有些奇怪，但也可能是与你的经历有关。”
比起她坦荡的面对自己的内心，那些一边出钱找女人，一边又看不起她们的男人们才更肮脏。
见她这样说，小婷脸上绽放出笑容来，“早就想说了，但一直不敢。担心被看不起。”
苏缈手顿了一下，她这算是和她交心吗？她也说不上来，只还是觉得别扭。前前后后连接起来似乎是那么回事，又不像是那么回事。
“你自己想做什么，别人无从干涉。没事的。”
“可是我在乎你的想法啊。”
她调皮的眨巴一下眼睛，突然想到什么，忙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阿姨他们，虽然是在欺骗你家人，但……”
“放心吧，他们不会知道的。”
苏缈根本就没打算告诉他们小婷在酒吧的事情，虽然经过上回苏素跳楼事件，大家对她的工作到底能更正视一点，但多少还是有些避讳。
别人问她在做什么时，林春芳大多回答是开了一家店，也没具体说是酒吧。
两人吃了饭后小婷就回去了，苏缈看了下时间，还早，她坐在车里给温盛予发了条微信，自己先去商场逛逛，等他忙完了再去找她。
对方很快回了句，“一个小时后到。”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七点半，比中午说的要早半个小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