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缈淡淡的说了一句,她刚开始也不想要他,可真正到了自己身上,血脉相连的时候,她怎么忍心。
这种感觉明裳是不会懂的,苏缈深吸口气,望着对面带着玩儿味的笑的女人,淡淡道,“你回去吧,我不会让他有任何离开我身边的可能。”
“就算顺产,他也会被带走。到那时,你在手术台上,能阻止什么?”
“我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苏缈冷冷的说了一句,这一路走来注定了不会顺利,今时今日,她相信这个孩子会陪伴着自己一直走下去,直到他们在现实相遇。
苏缈已经这样说了,明裳也没话可说,她脸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说实话,你这样还真有点感动到我了。”
明裳离开了,留下苏缈一人坐在空寂的房间,明崇善的话犹言在耳,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中略过。
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糟糕透顶,自己却又无力改变,苏缈只能妥协,甚至走了一条任何人都不知道她目的的路。
这天晚上,温盛予回到温家,与温觅建,安伯仁以及安心坐在一起,安伯仁一副无辜的模样,笑看着温盛予,“最近温家多亏了你,果然是你爸的好帮手。也难怪他总催着你回来。”
“他就是不听话,要不是整那些幺蛾子,温家也不至于是现在的局面。”
温觅建脸上不无骄傲,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又有外人在场,怎么也要夸上几句。
温盛予从头到尾都冷着脸,也懒得和他们废话那么多,只淡淡道,“请安伯父过来是想请教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一定知无不言。”
“您知道最近明家要针对温氏吗?”
温盛予问得直白,让在场的人都有片刻怔愣,温觅建最为激动,忙接了一句,“你这话当真?谁主使的?温家和明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挑拨,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爸应该比我清楚。她没什么软肋,也就那个孩子,而且还是你的孙子,如果这件事真与你有关,这辈子,这事儿都过不去了。”
温盛予似乎也觉得这件事和温觅建脱不开关系,他声音淡淡的说着,倒是温觅建脸色沉了下来,“我说过,这件事与我无关。”
“拿出证据来!与你无关那与谁有关?总要有个凶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温盛予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地安心,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安心浑身一个激灵,忙接话道,“你也别这样说叔叔了,他怎么会骗你?”
“骗我还少吗?罢了,我今天不是来谈这件事的,安伯父,您知道明家最近的动作吗?”
温盛予此时的气势将温觅建和安伯仁这两只老狐狸都压了下去,让久经商场的安伯仁也面露局促,他缓和了情绪才低声道,“这件事……我也是今天中午才听说,但目前也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更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怎么了吗?是有什么恩怨?”
“这明家在钟顺市的势力也不需要我和你强调,你爸知道的不比我少,如果真有什么冲突,去道个歉,认个错就好了,何必这样针锋相对?”
“既然不知道内情,安伯父又怎么知道是针锋相对?”
温盛予一句话让安伯仁语塞,他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有些恍惚。
“够了,既然你安伯父已经说了不知道了,你就不要再问。倒是明家到底做了什么,让你紧张成这样?”
温觅建插了一句话,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和苏缈之间的恩怨,也怪他一时心急没想清楚就去找了苏缈,倒是让自己看起来心虚。
“重要的不是现在做了什么,而是以后会做什么?”
温盛予垂眸说了一句,他了解苏缈,孩子比生命更重要,也比他重要,如果这件事真的和温觅建脱不开关系,她不会放过温家,而他和她之间更加再无可能。
“你是觉得……”
温觅建没再往下说,温盛予也不想在两个总想着逃避的人之间再浪费时间,直接说明了今天的来意,“安家和温家的合同终止对两家来说都是损失,毕竟彼此合作这么多年,默契积累了不少,各方面的了解也很全面。盛予之前不懂事,安伯父不想再与温氏合作我能理解,只希望您在与明家合作的同时,不要透露过多温家的事情,毕竟这世上,谁没几个仇人,您说呢?”
温盛予将这话说得已经足够明白了,安伯仁倒是没料到这点,好半天才笑道,“这你就想多了,虽然不和温家合作,我和你父亲也是朋友,你也是我侄子,安心……她也……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去解决,但只要你需要,安伯父可以随时和明家切断联系。”
安伯仁把话说得漂亮,温盛予眸光在他和安心之间切换了一下,嘴角勾起笑来,十分淡定,“那盛予就多谢了,公司还有事,不多逗留,照顾不周,还请见谅。”
“这孩子,晚饭都做好了,吃完再走吧。”这时候杨暖从门口进来,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温盛予顿了一下,淡淡道,“不了,这会儿还要赶回去开会。”
他拒绝得生硬,杨暖面色痛苦,惆怅的看了一眼温觅建,坐在沙发上的父亲一句话都没说,对苏缈这件事,温觅建再也没有其他的解释了。这让温盛予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