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一点头,“好,那你想过没有,被你父亲贩卖致死的无数少女,又该去找谁报仇呢?还有你们家的军师,那位算命的老瞎子,他也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他到你们府上做军师,就是想给他儿子一家三口报仇,得知你父亲死讯之后,他大仇得报,撞墙而亡,尸体被我们埋在了王屋山下……你父亲,你哥哥,你们整个高家,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你真的还想为你家里人报仇吗?”
高小姐闻言,脸色缓和了一些,“好吧,哥哥,我们家里人是犯下了罪孽,他们是罪有应得,那你现在,能不能放过我,我以后不会再为他们报仇了。”
太爷闻言,不为所动,一脸面无表情,“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高小姐闻言,看看太爷,又回头看看身后的黄河水,说道:“我、我可以对黄河发誓,我若是再找你们报仇,就叫我掉进黄河里,做一个永世不得超生的淹死鬼!”
太爷闻言犹豫了一下,高小姐连忙再次哀求,“哥哥,你再饶我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你们报仇,我去找个老实人家嫁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太爷舔了舔嘴唇,就在这时候,渡口方向传来萧老道的喊叫声:“老弟,千万别放她走,快抓住她……”
闻声,太爷扭头朝上游的渡口方向看了一眼,就见两条身影正朝自己这边快速跑来,看身形,一个是萧老道,一个卖艺姑娘。
不过,等太爷转回头再看高小姐的时候,高小姐居然一拧身子,纵身一跃,跳进了滚滚东流的黄河里……
萧老道和卖艺姑娘很快赶了过来,和太爷并排站在一起,面向河面,看着滚滚东流的河水,萧老道长长松了口气,“总算又除了一患!”
太爷扭头朝萧老道看了一眼,问道:“斩草真的有必要除根吗?”
萧老道说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么,有其父必有其女,咱这回要是再放了她,她还会对咱们下手,这种人,与其让他们活在世上,不如让他们早早超生。”说着,萧老道扯了太爷一把,“走吧,别看了,趁着天还没亮,回去再补一觉。”
三个人原路返回,走到渡口的时候,萧老道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客栈有问题,谁知道千防万防,还是栽了跟头。”说着,萧老道朝身边的卖艺姑娘看了一眼,“这次若不是有蓝儿姑娘,咱们几个都得报销在这客栈里。”
卖艺姑娘闻言,朝萧老道笑了笑,萧老道微微一蹙眉,问道:“蓝儿,自打你复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不见说一句话呢,还有那饭菜里下的药,你怎么就没事呢?”
卖艺姑娘依旧不说话,还是对萧老道笑了笑。
太爷这时候说道:“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高小姐为什么知道咱们会住在这家客栈,还提前收买了店小二。”
萧老道说道:“这个还不简单吗,咱们住的这家客栈,是整个渡口最偏僻、客人最少的一家,试想,咱们带着几箱子金银财宝,敢往人多眼杂的大客栈去吗?其实……”萧老道顿了一下,又说道:“其实这次的事儿,要怪就怪你给她的两锭金子!”
“金子?”
萧老道说道:“她肯定是用金子收买了店小二,或许收买了不止一家的小二,还有给咱们饭菜里下的药,无色无味,肯定是高家采花贩卖人口时所用的秘药,这个高小姐,应该也清楚他们家干的啥龌龊勾当,要不然她身上咋会有药呢!”
太爷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后悔之前不听萧老道的、后悔之前放过了她,还给了她金子。这时,太爷终于想明白了,那位高小姐死活想让自己带她走,估计就是想趁机给自己几个人饭菜里下药,把自己几个人一锅端了。
回到客栈,太爷三个人先到客栈后院看了看马车,这时,萧初九和萧十一也醒了过来,两个人拎着家伙什儿在马车里坐着。
萧老道问了他们几句,两个人都说没事,随后,萧老道领着太爷和卖艺姑娘回到太爷房间,就见店小二三个还在房间里,其中一个,被太爷踢了一脚,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店小二和另外一个战战兢兢蹲在他身旁。
萧老道领着太爷两个一进门,店小二和另外一个“噗通”就跪地上了,“道爷,我们知错了,求道爷开恩,您让俺们在客房里等着不许离开,俺们就一直等着您呐,道爷,今天这事儿,您可不能报官呐……”
萧老道闻言,朝店小二三个看了看,“很好,你们还挺听话,只要不与我等为难,我们同兴镖局自然不会与你们为难。”说着,萧老道从身上掏出一个钱袋子,袋子里鼓鼓囊囊的,“这是三百五十两银子,你们每人一百两,还有五十两给你们朋友治伤,收了银子之后,这次的事就算过去了,只要你们自己不说,我们更不会对他人提起。”
店小二两个人闻言,不但没被追究,还得了银子,惊喜不已,连忙给萧老道磕头。收下银子之后,两个人抬起地上的伤号,离开了客房。
太爷这时朝萧老道看了一眼,萧老道一笑,“我被蓝儿姑娘救醒之后,就来你房间看了看,刚好遇上他们抬着伤号想要离开,我就把他们拦下,问明了情况,让他们在客房里等着。记住,明天一早,起床赶路,咱们就当啥事儿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连早饭都没吃,套上马车,在店小二怯生生的目送之下,离开了客栈,随后,在渡口找到一条大商船,直接将马车赶上商船,渡过了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