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后脖子一阵凉风,顿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不对,是尼玛鬼船。
老韩和林强掌舵开船,其他人都进了船舱休息,只有我苦逼的在洗碗。说真的,这趟活我真的来后悔了。
掏出手机给荣哥打电话,他肯定知道些什么,还是停机,我一咬牙用网银给他充了一百块话费,一打,依然停机!你到底欠了多少钱啊?
不能再充了,我也不富裕。现在要是想临时退出几乎不可能了,船早就出了市区,滇南就这样,出了城市就是大山,沧河蜿蜒在崇山峻岭间,方圆百里杳无人迹。
天已经黑透了,下船等于找死。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撸起袖子开始洗碗。
忽然,一只手伸到我面前,人在有心事的时候,猛然来这么一下子,能吓死人。
“啊!”我吓得叫出来,抬头看过去才发现,是刚刚吃饭坐我旁边的中年人。
还是一副标志性和蔼的笑容:“我帮你洗吧!”
“哦。”我答应。
过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于是我主动问:“师傅,刚才韩船长介绍的时候我溜号了,请问您怎么称呼来着?”
中年人笑着说:“我是船机修,刘聪华,叫我老刘就行,哎?小谢,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上个月东南亚出事那艘船你知道吗?”
我苦笑着说:“实不相瞒刘师傅,我就是那艘船上的,因为我喝酒误事,才幸免的。”
老刘点点头:“哦,这样啊!这么说你命真大,不过你可千万小心。”
“小心什么?”我问。
老刘笑道:“哈哈哈!没事,你别往心里去!”
卧槽,不带你这样的,话说一半最可恶了好吧。我追问:“您有话就直说,我也没做亏心事,啥也不怕!”
老刘压低声音凑过来:“我大半辈子在水上过来的,总能看出点门道来,今晚后半夜值班,你要小心加小心。”
“你看出什么来了?”我小声问。
老刘说:“那个字犯忌讳,我就不说了,你懂就行,那东西是不吃阳间饭的。”
不吃阳间饭?我一下子想到梁八两,没错,唯独他用过的碗是干净的,也说明他就是那个脏东西。
呃,果不其然,我猜的是对的!就是梁八两。
我后半夜要和只鬼一同值夜班,想想就头皮发麻,我连忙问:“他要真的是脏东西,我小心又能怎么样?”
老刘说:“别怕,你把这个带上,等十二点一过,你把这东西往船尾洒下去,然后什么都不用管。”
说着,老刘把一个黑色盒子递给我,我好奇这是什么,刚要问,老刘已经摆摆手走开了。
我愣了一会,把盒子小心翼翼揣兜里,洗完碗回船舱休息,期间还特意瞄了一眼小单间,房门紧闭。
说真的,我不太相信陆茜是鬼,也许她只是出于某种原因编造了假的身份,比起来我更愿意相信梁八两是鬼。
从刘师傅说的来看,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他了,我把盒子小心藏好,爬上自己的铺位。
我想快点睡着,养足精神后半夜才有精力周旋,可是也不知道是谁,呼噜打的惊天动地。
要是老房子都能震塌了,我跑船也不是一天两天,早习惯了集体生活,也从来没见过打呼噜这么震撼的。
实在忍无可忍跳下床,这间住了五个人,林强在外面值班,除了我还有三个人。打呼噜的是个大个子,就是穿的脏兮兮还一直傻笑那哥们。
“喂!醒醒,扰民了嘿!”我用力推了他几下。
他哼哼两声翻了个身,猛然睁开眼死死盯着我,咧开嘴“嘿嘿嘿”的傻笑起来。
我吓得往后退两步,这是个什么货,咬不咬人啊!
“哥们儿,你呼噜声太大了,翻个身!”我说。
这傻子倒也不抬杠,翻个身继续睡,不到十秒钟,呼噜声又起来了,动静比刚才还大,好家伙,震的我心发慌,另外两个人居然还睡得着,也是服了。
算了,还不如出去透透气,甲板上找个角落眯一会,也比在这里听打雷强。
从外面关好门,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相比呼噜声,船发动机的声音简直就是蚊子叫。
我准备出船舱,就在转身的刹那,猛然间听到小间里好像有动静,听不太清,不过好奇心驱使我凑了过去。
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我整个人愣住了,从里面传来男女之间不可描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