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酆南镇的司官,一地方掌握生杀大权的封疆大吏,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为了自己和家人来求我这个外人。
说真的,我本身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就算陌生人在我面前这样,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不会推辞。
况且李飞说的对,对于这件事,就算和吴仪无关,我也得想办法弄清楚,并且得解决,毕竟这关系到我爸妈和亲人的安全。
可是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别的,前面我也说过了,我现在正处于自身难保的状态。
我连自己下一步的命运都没法掌握,还谈什么帮别人呢?
所以,李飞的一番话不禁让我犯了难,随即问:
“李先生,我不知道您和司官大人是怎么知道我在阳间的事的,想必你们有自己的渠道,那既然你们有办法了解这些。”
“我想你们也应该了解我的背景,还有现在的处境吧。不客气的说,我是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人。”
“不光一事无成,什么都不会,而且还天生倒霉,什么屁事儿都能找上我。”
“况且最重要的,司官大人他是一方的封疆大吏,掌握着连阳间某些人,都不具备的权利,为什么不动用自己的势力去侦办呢?”
“而且你们并不是没有那些人的线索,这件事处理起来,司官大人无论哪方面都比我有优势啊?”
我一番话说完,李飞也是频频点头,安静的听我说。
然后整个房间里就是一阵死寂,大家都沉默了许久,吴仪的抽泣声也停了,只是窝在里屋的凳子上,一语不发。
微风带动屋后的大树沙沙作响,忽然风声大了起来,卷落树上的叶子,从开着的窗子飘落进来
显得略微有了些秋天的沧桑,风也带动了李飞的帽子。
我再次看见他鼻子以下的轮廓,依然觉得眼熟,但却没法确认他是谁。
李飞再次缓缓开口:
“谢先生,您说的也对,也不对。”
我愣了一下:“这话怎么说?”
李飞说:
“首先说,如果论人脉,关系网,以及办事的方便程度,司官大人自然比谢先生要略胜一筹,但是凡是要有个规矩啊!”
什么叫略胜一筹啊,李飞说话太含蓄了,和人家吴仪比起来,我连个鸡毛都算不上好吧,也不知道是谁把我捧起来的,到现在我还晕着。
李飞又说:
“这规矩便是:阴阳有别!”
“你们阳间的警察再厉害,上管天下管地,但是他能来阴间抓人吗?同样的道理,司官大人的势力绝不能越界半步。”
“否则,这样造成的影响,甚至比不能破案更加严重。”
“阴阳两界之间的定律,是谁定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事,就连阎君大王都必须要遵守的,相信没人敢犯。”
“这也是司官大人为什么要找您帮忙的原因,因为这些资源里只有您的身份最合适,而且还是阳间的人。”
原来是这样,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可是……”
有些顾虑还是在我心里,还不等我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