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竹静的纱裙消失了,随身带的挂坠却莫名其妙的冒了出来,这一多一少,看得我们三个人心里直发毛。
除了这些,还有件更诡异的事,就是院子中那片花圃,又变得湿漉漉的了。
难道夫人昨天夜里回来了,朱家钦把自己的脸色说得腊白。
我们三个人也说不明白,我想了想,跟白小青商量了一番,决定再留一个晚上,把这怪事搞清楚。
吃过晚饭后,我和白小青就守在屋子里,朱管家叫上了两个保安,住在了外层的院子里,准备随时接应我们。
这回我们不敢睡觉了,我俩各自守在沙发的一角,从傍晚一直坐到半夜,不知不觉得打起了瞌睡。
这觉睡得很轻,外面的夜风又时不时得将草木刮得沙沙作响,所以我一直在半睡半醒中徘徊,院子里面的声音隐隐约约能听得清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之中好像听见房顶响了一声,像是瓦片碰撞发出的声音,我一下就醒了过来,睡意全无,一咕噜坐起身子,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头顶上的动静。
一边的白小青也挺直了身子,一脸紧张得看着我,两只手已经下意识得攥紧了我的胳膊,掐的我生疼。
瓦片的声音很轻,吧嗒吧嗒像是有人踩在上面,从房子的后面一直延伸到房檐。
房顶上有人,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顿时间汗毛倒立,下意识地去摸腰间,可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这次只是简单的调查任务,所以出来的时候没带配枪,我晕了头,暗骂了一声,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猫着腰拉起白小青往窗户边上凑。
几乎是同时,隔着薄纱帘,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间掉了下来,动作很是轻快,落地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啪声。
我和白小青藏在窗户的旁边,借着院子中昏暗的氛围灯,斜着眼看见窗外的地面上映着一个人影,这个影子看上去很娇小,身形苗条,来回摆动时有甩起的长发。
白小青身子一抖,想要张口说话,我赶紧捂住她的嘴,趴在她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喝道:”别出声”。
几乎就在同时,那个人影飘到了门前,隔着玻璃面向屋里,模样正好映在梳妆台的镜子里。我和白小青一侧眼珠,都清楚得看到,那是一张女人的脸,头发散乱,遮盖了半张脸,身上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纱裙。但是光线太暗,我看不清她的五官模样,只能感觉到这个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脸色腊白得像是一张崭新的A4纸。
白小青用力攥紧了我的胳膊,瞪着两只眼睛看着镜子,她可能是被吓着了,在我的怀里轻轻得抖着身子,我用力按住她,声色严厉得在她的耳边说道:”千万别出声,有东西”。
白小青总算是控制住了情绪,慢慢得安静了下来,颤着嗓子小声说道:”那是刘竹静吗?是人?是鬼呀?”。
我摇了摇头,用极小的声音说道:“不知道”。
很快,那个人影在窗前晃了晃,一转身离开了,背影对着窗户朝院子里走了进去。
我没敢轻举妄动,手里紧攥着那只玻璃烟灰缸,冲着白小青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然后小心得探出半个身子,动作很慢,生怕发出什么声音打草惊蛇。
这会儿,院子中间的花圃里突然响起了沙沙声,而后便是有水流出来的声音。
我俩伸着脖子,借着那几盏昏暗的地灯和氛围灯,趴在窗户上往院子里看。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吓得自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昏暗的灯光中,一个穿着紫色纱裙的女人正在花圃的中央来回来去得晃动,长长的头发散在肩膀上,遮住了脸。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余光扫了一眼白小青,她同样也是脸色煞白,两片小嘴唇都有些微微抖动,
这女人在花圃的中间来回来去得徘徊,半低着脑袋,佝偻着身子,就这么转悠了大约十多分钟,突然一转身子,径直就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以为是她发现了我俩,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走得很轻,简直像是在飘,我强忍着害怕,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面部特征,这女人的五官很精致,似乎还化着淡妆,但是光线太暗了,再加上还遮着半张脸,一时半会很难辨认得清她到底是不是刘竹静。
她越走越近,模样也看得越来越清楚,那张腊白色的脸被昏暗的灯光照得一会儿明一会暗,我们之前见过刘竹静的照片,从五官面相上看,这个人似乎就是她。
一边的白小青有点忍不住了,竟然朝着外面叫了一嗓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嗓子在死寂无声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把我惊得一个激灵,心说这丫头真是混不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