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一把掀开盖尸的塑料布,尸体身上还是布满了花花绿绿的斑块,看着让人浑身发麻,不过仔细看,这些斑块的颜色要暗了不少。同时,尸体好像也抽缩了不少,像是小了一圈。
我问老朱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这“蛀骨消”的药力褪下去了,尸体应该能保住,不过看它的状态,对活尸跳肯定还是有影响。
我担心会不会出现上次的情况,尸体会突然消散掉。
朱天眼皱着眉头观察了半天,摇头说他觉得应该不会,这尸体应该是保住了。
不过,这事他也不敢打保票,还得我自己下决心。
我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这个案子一环扣着一环,要想彻底查清楚,只能冒险了。
我俩做了一番准备,这子夜的时候,正是阴气盛阳气衰,老朱为了护住我的阳气,特意用西藏产的一种松油涂满了银针,烧热后扎在我的七魄穴位上,这种松油很特殊,烧热后的温度正好比人体的体温高一点,能护住穴位,激发体内的阳气,让阳气更强盛。
一切准备就绪,照着老办法,我很快就脑袋一沉,感觉一股热气冲面,顿时眼前一片模糊,而后冒出了一番景象。
这回的感觉与前两次又截然不同,总是感觉眼前恍恍惚惚的,总也没法聚起神儿来。而且看到的景象时有时无,跳脱的很,甚至搞不明白自己在那,还有意识也很模糊,断断续续的,有的时候脑袋里几乎是一片空白。
而我看到的就是刘景夫被害那个晚上的情景。
三天后刘景夫的公司要参加一场非常重要的行业会议,公司有个很重要的客户要在那个时候接洽,所以这些日子公司上上下下都在忙着做准备。
刘景夫已经在公司吃住了三天,熬了几个通宵,弄得自己身心俱疲,今天本打算早点回家的,可临时又出了岔子,还得留下来处理。
除了公司的事,还有件事让他心神不宁,就是这些日子,他总觉得有人跟踪他,而且半夜住在公司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办公室里有动静,好像是有人躲在屋里,而且他还恍惚觉得,在自己的窗户外面,好像看到过有人在盯着他,可他的办公室在十多层,怎么可能有人爬上来呢。
这天工作结束的比较早,刘景夫打发走了几个属下,看了看表,差不多七点多了,这些日子太累了,也没什么食欲,所以决定先睡上一觉,好好补补觉。
这一觉睡得很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隐隐约约觉得有东西在耳边响动,是手机在桌子上震。
刘景夫迷糊着眼睛,摸到了电话,有人打电话,扫了一眼时间,半夜十二点,这会儿能是谁的电话。
仔细一看,让他顿时睡意全无,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电显示,打来的号码显示了三个字,张家来。
张家来,他不是前些日子出了意外吗,怎么会打电话来。
刘景夫很惊讶,试着接通了电话,轻轻说了句:“喂?”。
电话里面没有声音,静得让人害怕,大约过了三四秒钟,突然从里面传出一声,“馈”。
刘景夫一愣,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回了一声:“馈”。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只说了两个字:“秽露”。
刘景夫一下从沙发上窜了起来,神色紧张,朝着四下乱看。
几乎是同时,窗户外竟然飘过一张人脸,移动的速度非常快,一闪而过,刘景夫吓了一跳,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这里可有个十几层,人怎么可能上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