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回了回神儿,朝着四周看了看,静悄悄的,一片黑,从模样来看,应该还是在村子里。
一股带着血丝的腥痰从嗓子眼儿里窜了出来,几声剧烈的咳嗽后,总算是能喘上一口气了。
我试着撑起了身子,耳边嗡嗡乱响,感觉脑袋大了三圈,沉得脖子都快支撑不住了。
四周静悄悄得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使劲琢磨着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会在这。琢磨了半天,我才渐渐回忆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我记得我被一群黑影围住,其中一个要致我于死地。
我回过神儿来,赶紧摸了摸身上,还有脖子,感觉并没有什么异常。那些鬼影呢,刚才还团团围过来的鬼影子,这会儿全都消失不见了。
挂在胸前的石牌有微微的余热,这才让我想起来,在我失去意识之前,这块石牌似乎又发出了亮光。我低头看了看牌子,这会儿毫无反应得挂在我的脖子上,看来又是它显灵,救了我的小命。
可是,那些鬼影子去了那呢。
我试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顿感四肢酸痛,腰像是要折了一样,浑身上下简直要散架了。看了一眼表,上面的日历让我吃了一惊,原来我竟然已经在这地方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这会儿的时间又指向了半夜。
黑鬼影消失,村子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还是一栋栋黑漆漆的村舍和空荡荡的土道。既然鬼影都没了,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还是赶紧从这地方出去的为妙。
想到这,我找到了丢下的火把,点着了火,一口气跑出了村子,穿过那排杨树,赶到了河边。
我沿着河床下了水,趟着水往前赶。
走到中间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不太对劲,河水比我来的时候还要凉,简直是冰凉刺骨,而且我记得之前的水清澈得见底,能看见河床上的石头,但这会儿却浑浊不清,乌黑黑得像是脏水。
直觉告诉我肯定有问题,我正要加快速度赶紧从河里出去,却隐约觉得自己的一只脚好像被缠住了,怎么抬也抬不动。
是水草,可来的时候这条河里根本就没长水草呀。我试着动了动,不对,脚脖子被缠得很死,一动都不能动,牟足了力气挣扎了几下,心说不对,缠在脚脖子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水草,似乎是一只人手,在使劲得抓着我。
我正要挣扎着往外跑,眼前的水面突然打起了漩涡,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水花飞溅,从水面里窜出来一个人影,挡在了我的眼前。
火光映射之下,我隐约得看到,这人佝偻着身子,急促得喘着粗气,手里似乎拎着一把砍柴刀。
我把火把往前伸了伸,照清楚了他的脸,看的我浑身一激灵,他的脸上步满了大小褐色的尸斑,皮肤皱巴巴得贴在脸上,有明显风干的痕迹,嘴唇外翻露着牙齿,两只眼睛倒是完整,只是凶光外露,看得人心里发毛。
这那是人呀,这根本就是一具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