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跟在主任的后面,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感觉四周的空气就快要凝固了似的,短短几节台阶,让我浑身都冒出了虚汗。
到了三层,刘主任唤过来一个护士,扫开了一扇铁栅栏门,将我们几个给让了进去,沿着楼道往里面走,我看到两侧的房间里住了不少的病患,这些人要么无所事事得在屋子里来回溜达,要么就表情呆滞得看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还有几个人身上穿着紧束衣,被绑在床上,时不时得莫名喊上一嗓子,能把人吓一个激灵。
就连白小青这个经过大风大浪的女汉子都有些发虚,下意识得往我和老肖的身边凑,老肖也有点发紧,看了看我,嘀咕着,“我说老莫,干了这么多年刑侦,还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这心里还挺别扭”。
我淡淡一笑,“可不,就算是再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这脑袋也都是正常的,这里面一个个的,全都是不走寻常路的”。
我们小声嘀咕着,已经跟着刘主任走得很深了,抬头一看,竟然发现眼前还有一扇栅栏门,跟班的护士再次掏出电子卡,咔嚓一声脆响,铁门应声而开。刘主任则回头冲着我们笑了笑,可这表情却是硬邦邦的,皮笑肉不笑得极不自然。
“这里面的病号病情比较严重,两道安全门,这样保险点”。
我礼貌性得点了点头,心里却咯噔一下,这个赵武的病,难道这么严重吗。
这第二道安全门的后面只有两个房间,东侧的屋子房门紧锁,透明的观察窗上也遮着窗帘,看模样是没人住。
而这西侧的房间就是赵武的病房,通过玻璃能看到里面的情况,房间很大,但却只有一个床位,整个房间的四壁全是海绵的软包材质,窗户和门前的栅栏上也包上了软性的材料,目视整个房间的陈设,全都经过了特殊的布置和处理,没有丝毫的锐器和金属材料。
这扇门是密码锁,护士按了一串数字,房门自动开启,然后是铁栏门。
刘主任指了指屋里,示意我们几个跟着她进去。
我跟在主任的后面,慢慢得走到了病床前,主任拉开围在四周的纱帘,我看到一个瘦弱的少年,被雪白的束身衣包裹着,床的四周还加固着紧束带,正安安稳稳得躺在床上,轻轻得睡着。
主任伸出一根手指,示意我们轻手轻脚,别闹出太大的动静,我大气都不敢多喘上一下,凑到床的近前,仔细一看,赵武满脸惨白,毫无半点的血色,两腮瘦得已经塌陷成了一个深坑,嘴唇也干涩发青,这小伙的精气看来消耗的不少。
“打过镇定剂了吗?”,刘主任回头冲着护士问道。
护士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刚刚打过,不然肯定会病发”。
主任深深得叹了一口气,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道:“还没跟你们介绍他的病情呢吧,这小伙的病其实怪得很,跟一般的精神分裂症不太一样,我们还是头一次收治这样的”。
“怪?”,我一边仔细得看着赵武,一边搭话道。
“这小伙子不像普通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一般来说这种患者有正常的时候,意识是清楚的,只有受了外界的刺激才会病发,而且病发是没有固定规律的,但赵武不是,他的病发时间很固定”。
“病发时间固定?”,我问。
“是呀,而且很准确,一天二次,上午12点一次,晚上12点一次,每次只闹个半小时,就能消停下来,而且他的临床症状还不太一样,不犯病的时候吧,他就一个人坐着,一句话不说,眼睛直的吓人,别人跟他说话吧,他也不理,也不吃也不喝,现在只能靠打葡萄糖维持”。
“那这犯病的时候呢?有什么病症”。
刘主任眉头一皱,说道:“这病发时候的症状更怪,就是叫唤,啊,啊的叫唤,一声接着一声,声音也不大,跟个小女生似的,倒是文文静静的,只不过”,说着,主任小心得掀开了盖在赵武身上的床单,指了指他的脖子。
我们上眼一看,吓了一跳。
赵武的脖子上裹着纱布,纱布上渗出了斑斑的血渍,看样子是被抓破的。
“这孩子就是一边叫唤,一边抓挠自己的脖子,其实也不是很用力,但是抓个不停,皮肤都给磨破了,本来他的病症不是那种很激烈的,也没有攻击性,但他会伤害自己,所以没法办法,我们得上点手段”。
这种情况在我看来,八成是中了阴毒,或者是被阴气侵入了身子。
我凑到赵武的床头前,先看他头顶的尸狗穴位,哪里很正常,没有异象。
而后再依次检查了剩下的七魄穴位,全都完好无恙,没有被阴气入身的迹象,也没有被阴毒损害的痕迹。
奇怪,我心里一怔,难道这个赵武真的是得了什么精神分裂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