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钱也赚了屋子也占了,两全。
“喜华那屋是要用来放原材料和工具的。”余奶奶有些心动,却还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余二婶还想要再说什么,一直不吭声的余爷爷突然放下手里的活看过来,眉头微皱,严肃的脸上带着些不耐,余二婶撇了撇嘴,忍着心里的不快,没急着张口。
男主外女主内,余家也是这样的传统,尤其是这些婆婆妈妈的家事上头,一般都是余奶奶做主,不过余奶奶性子弱好讲话,这些年余二婶没少占便宜,余爷爷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往常不怎么张口,但张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在公婆这里碰了壁,余二婶想着呆会可以跟余喜龄说说看,虽然这丫头也不怎么好说话,可毕竟是个孩子,而且她这也是为了她们好,这么多东西呢,要是招了贼,后悔都来不及。
她要是聪明,就应该同意自己的提议。
直到余喜龄她们买完菜回来,余二婶还在津津有味地打量着屋子,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在县里置上份家业该是有多么美,最好是楼房,她这辈子别说住了,都没去楼房里做过客呢。
见到她们回来,余二婶还没来得及张口,倒是余喜龄奇怪地看着她,“二婶,你还没去工地喊二叔吗?”
“哎哟,我都忘了这回事了,看着你弟弟。”余二婶哪里还顾得上心里那些打算,目光划过三轮车上的好几样肉菜,这可是过年都吃不上的好东西啊,赶紧搓了搓裤腿,把余壮壮往余喜华一塞,大步离开。
等到饭菜上桌,余二叔才和余喜荣匆匆赶来,余二婶脸色臭臭地跟在后头。
余喜龄迎上去一看,才发现大堂哥怀里抱着两只纯黑色的小奶狗,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人心都化了。
“狗子长得快,四五个月就能看家,这是我们包工头养的狼狗下的崽子,灵得很。”余二叔见余喜龄喜欢,立马就笑了,“听说你们搬过来,特意跟包工头讨的。”
“狗狗,狗狗!”听说有小狗,余喜安和余壮壮都跟了上前,围着余喜荣打转。
余二叔又指了指其中一只,“多要了一只给壮壮玩。”
现在她们搬出来,老家那边就只剩下余二婶带着余壮壮,以前余二叔能那么安心在外头干活,主要也是因为余爷爷和余奶奶能帮着照看家里,他放心。
虽然老家都是本家人,但还是养条狗更放心一些。
余爷爷点头,这样安排倒是不错,饭菜早就桌再说下去就要冷了,余奶奶忙招呼大家入坐。
两个多月的小狗一放到地上,开始还不大敢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两个小的也不敢动,两人两狗就这么对峙着,没一会两只小狗就扭着肥屁股四处嗅嗅起来,还围着喜安的小短腿转了个圈,惊得她一动也不敢动。
倒是余壮壮,倒底是个男孩子,又惊又喜的情绪过去后,就撵着下巴处有撮白毛的那只满院子乱窜起来,还想去揪小狗的尾巴。
余二婶板着个脸,一把抱起余壮壮,一巴掌拍到他的屁股上,“吃饭了,逗什么狗呢!父子两个都没脑子,光知道逗猫遛狗不干正事。”
余壮壮刚挤出两滴眼泪正要哭,就被他爸往嘴里塞了块肉丁,吧叽吧叽嚼了两口,不哭了。
“吃饭吃饭。”余二叔尴尬地笑笑,扯了扯余二婶,冲她使了两眼色,余二婶撇开脸都懒得理他。
余二婶的话,余喜龄只当没听见,知道两只小狗已经能吃饭了后,赶紧拌了一碗肉汤饭放在廊下,才进屋吃饭。
“真是没天理了,狗吃得比人都好。”余二婶看了一眼,心气不平地说着风凉话,想到去工地的时候,正好碰到余二叔他们准备开饭,工地有专门的妇女做饭,不知道是工人承包的还是老板请的人,反正那饭菜在余二婶看来,乡下的猪都要比他们吃得好。
一大锅酸菜汤,一盆白菜叶炒白菜梗,米饭灰灰的不知道是陈米还是霉米,余二婶看得心酸,想让余二叔不做的话几次冲上喉头又咽了下去。
她跟余二叔说让他和喜荣搬来和老两口一起住,这死脑筋地居然还不同意,她说一家老小不安全,他转头就给她弄了两只狗来,余二婶这会气得,饭都要吃不下去。
可她这辈子就摊上这么个男人,她能怎么办,余二婶食不知味地扒了两口饭,抬手揉了揉眼睛,“爸,妈,你们都不知道二哥和喜菜在工地里吃些什么,一大锅酸菜汤连点油星都没有,说是白菜炒肉,可那菜盆里连点肉星都见不着,我这心里难受,爸……”
“说什么呢!”余二叔赶紧打断余二婶的话,给她挟了一筷子菜,推了推她,“吃饭吃饭。”
余二婶扭过头不理,眼眶都红了,看样子真伤心了,余爷爷叹了口气,好好的燎锅饭怎么就吃不安生,“先吃饭,有话吃完饭再说。”
关于余二叔和大堂哥伙食的问题,余喜龄早就拿出来跟余爷爷和余奶奶商量过了,她说服余奶奶搬来县城的的理由里,有一条就是能更好地改善他们父子的伙食问题。
这事余二婶不提,余爷爷饭后也是要说的,可这个儿媳妇啊……余爷爷摇了摇头,自作聪明贪心不足!好在一颗心都是向着自己小家,那些小算计他也就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