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他们帮着找回了孩子,但余喜龄也是把现成的把柄送到了他们手里,原本以为会要很难才能啃下的骨头,这会还得求着他们高抬贵手。
魏姑父的身份地位,确实不好坚持给人送礼,但欠人恩情不还,也不是杨三叔的性子,了解到魏姑父负责本省经济发展这块,转眼就跟余喜龄聊起了开工厂的事儿。
他这些年窝在自己的小家里,日子过得悠哉乐呵,真出了顾辰这事才知道,没有一定的钱权势力,还不一定能护着住妻儿。
这次的事情算是过了,但以后呢?那对夫妻可不是什么良善人,他可不相信他们会就这么算了。
当然在这之前,他们一家得先把家搬了,现在他爹妈天天上门来哭,但杨三叔实在没办法劝自己,因为他们是父母就要原谅。
正好省城的新店要开张,杨三叔琢磨着,把家安到省城去,远离杨家这边的人,好在蒋思桦本身够出色,早就由代课教师转了正,在了正式编制,调动的问题并不难。
至于到了省城离那家人更近,孩子会危险,杨三叔眼睛一眯,别说有下次了,就这一次,他都要让他们后悔得恨不能剁掉自己伸太长的手。
若是再敢伸手,别怪他剁掉他们的爪子。
余喜龄在外头跑了两天,也没来得及去学校请假,还是让余喜山帮忙跟班主任说了一声,算是请假。
等她回到学校才发现数学和物理课换了别的老师,问过后才知道,是以前一中的老校长过世了,乔老师和郑老师是女儿女婿,请了丧假,这些天的课都有别的老师代替。
乔爷爷过世了?余喜龄脑子里猛地空白了一阵。
老人家住院她知道,她也去医院里看过,那时候乔爷爷的精神状态还挺好,还能拉着她说,想看到乔志梁考上大学,这才两个多月的时间,老人家就去了。
重生也不是万能的,至少这样的生老病死,不是她人力可以阻止。
想到乔志梁,余喜龄不免有些担心,他心里估计不能好受。
即便难过,乔志梁还打起精神到医院办手续,顺便收拾乔爷爷留在医院的私人物品,家里姑姑已经太过悲痛已经倒下了,姑父要照顾她,这些事情只能他来做,当然他也不愿意假手于人。
全部弄好刚转身要走,就遇到了拿着药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余爷爷,见到乔志梁余爷爷也很意外,得知乔爷爷昨天夜里闭了眼后,余爷爷愣了愣,拍着乔志梁的肩膀,看着他憔悴削瘦的脸,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不论及子女间复杂的关系,余爷爷和乔爷爷的私交也还过得去,当年两人还一起在街上卖过对联,没想到这么快,人就没了。
“余爷爷,您这是?”乔志梁目光停到余爷爷手上拿的药袋子。
余爷爷只说自己是感冒了,来医院拿些药,又安慰了乔志梁几句后,便匆匆离开,原本应该离开的乔志梁想了想,脚下一拐,往余爷爷方才出来的医生办公室走去。
丧礼在废弃初中的操场上办,余喜龄去的时候,灵堂已经搭了起来,乔家已经请了道场过来念经。
“你节哀。”乔爷爷的葬礼,余喜龄是余喜山一起去的,送了花圈,也算是她们小辈人的心意。
乔志梁披麻戴孝站在灵堂前,给来上香的人一一鞠躬磕头,和他一起的还有叶暖暖和乔爷爷的几个外孙,接过余喜龄手上的香,乔志梁轻轻道了一声谢谢,把它插到香炉上。
上完香写完人情,余喜龄并没有打算留下来吃席。
“喜龄,你等等。”乔志梁追出来。
叶暖暖本来在灵堂烧纸,见乔志梁跟着余喜龄走,眼珠子转了转,踮着脚无声息地向站在屋外的人靠近。
走到一半,却碰到两堵肉墙,姚丽婷和郑业勋并排站在一起,冷脸看着她,叶暖暖着急地往外看去,乔志梁背对着她站着,余喜龄和余喜山已经走了。
“多管闲事!”冷冷地横了这两人一眼,叶暖暖扶了扶头上歪了的孝帽,憋着气回去继续烧纸。
“头一次看见偷听人说话还理直气壮的,你表妹可真不讨喜。”姚丽婷对叶暖暖挺无语的。
郑业勋点了点头,可不是么!
回头担心地看了眼乔志梁,叶暖暖和前舅妈的关系比较好,真正和外公相依为命的人是志梁,外公突然去世,也不知道他还撑不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