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到晚,已经吃过至少三份元宵的余喜龄,“……”
吃的话肯定是吃不下了的,但魏敢这样送过来,拒绝又有些于心不忍,正愁着不知道怎么拒绝的余喜龄,突然就听到魏敢肚子咕隆了一声,屋里安静下来,又是一串细微的咕隆声。
余喜龄忍不住偷偷笑起来,赶紧把元宵推给了魏敢,“你去外面吃,轻一点。”
喜安跟她睡,可能是听到有动静,眉头微蹙,但没有醒,等魏敢先出了门,余喜龄才轻手轻脚地起了床,替喜安掖好被子,穿上衣服才出门。
“魏敢,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翻窗户进来。”从上次起,魏敢翻窗都翻上瘾了,先不说她这是五楼危险,就是魏敢大半夜都敢往女孩子的房闯,这个习惯很不好。
还好这是冬天,睡觉的时候穿得多,魏敢进来了也没什么,这要是夏天,她能直接把他从五楼推下去。
魏敢犹豫了一下,从正门进太浪费时间了一些,还得敲门,等开门……不过余喜龄不允许的话,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也就两句话的功夫,魏敢就放下了碗,里头的元宵都吃得干干净净,但胃似乎还没有消停。
“没吃饭?”余喜龄皱了皱眉头。
在楼顶趴了一天,时刻盯着现场,哪里有时间吃饭,不过魏敢不想在吃上浪费时间,他来也不是吃饭的,就是想带她出去玩。
他先前答应带喜龄去爬山,一直也没能成行。
“我不饿,走吧,我这里时间不多了,领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得知魏敢只有两个小时的外出时间,这次来还是跟她道别的,余喜龄都不知道要说他什么好,没有理他,直接进了厨房,“家里没有剩菜,给你炒个蛋炒饭吧。”
余喜龄做了决定,魏敢拒绝也没用,只能乖乖地等着,他靠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余喜龄在里头忙活。
突然觉得留下来吃饭也不错,爬山可以等下次的。
中途听到动静起来一次,见了魏敢后,跟他说了几句话,就迷迷糊糊回屋睡下,也没问魏敢怎么大半夜出现在家里。
蛋炒饭很快就做好,余喜龄挑了两块余喜华做好送来的腐乳给魏敢下饭,陪他坐在桌边,“这次归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说起回来的事,魏敢动作顿了顿,“喜龄,对不起……”
什么时候回来,魏敢自己也不知道,他们部队特殊,不像别的部队,过了义务兵役期,就每年都有探亲假,而且就算说了归期,万一哪里回不来怎么办。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如果不是这次两次的任务就在京城,他大概是没有机会来找余喜龄的,而一旦正式归队,进入训练或者任务,和外界联系的机会也约等于无。
“算了,我不问了。”余喜龄以为又是什么保密条例,干脆就不问了,只是还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两人一时没有说别的话,魏敢专心吃饭,余喜龄就看着他吃,吃完魏敢看了眼时间,余喜龄注意到了,也没收拾,进屋拿了件大衣,拿了车钥匙出来,“我送你。”
到了楼下上车的时候,魏敢默了两秒,突然从余喜龄手里拿过钥匙,坐到了驾驶座,上车后,看着余喜龄系好安全带后,魏敢便发了车。
既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有些事就没必要等到以后了,至于处分惩罚,再说罢。
此时深夜的京城,路上只有零星的汽车在走,魏敢的速度很快,几乎到了余喜龄这台车的极限,看行驶的路线,余喜龄就知道应该不是归队。
“我带你去个地方,本来早就应该带你去的。”
汽车一路开到京城近郊的山顶上。
在车上时,看不出什么来,只觉得路两边都是黑沉沉的,一直往上,借着车灯,才能看出树梢上挂了冰挂。
下了车魏敢把自己身上的夹克披在余喜龄的身上,怕她冻着,拉着她的手,走到一处极偏僻的观景台上,让她看山脚下。
山脚下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唯一路灯连成一片,沿着路灯便可以看出京城的轮廓来,比不上后世霓虹如星河,但一样壮观美丽。
“你就是为了带我来看这个?”余喜龄都不知道该说魏敢傻还是该说他太守承诺,什么时候来爬山不好,非得现在来。
看了眼时间,离他归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余喜龄虽然没有在部队呆过,但知道军令如山这句话,尤其魏敢所在的部队特殊,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摸了摸车灯照着格外璀璨的冰挂,感受到指尖的凉意,余喜龄便大步往车边走去。
“我看到了,咱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