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大风大浪的老两口这一次是真被乔志梁伤到了心,宋爷爷前年已经退了下来,这会人走茶凉,想要问问乔志梁在哪里被规,也问不出来,老朋友们只说让他等结果,他们不会干看着。
在和褚志高和张鹏飞等人的接触中,明面上乔志梁虽然确实没有吃卡拿要,收什么好处,但口头上有什么约定,谁也不知道,他们联手做的事不止是坑顾氏,如果这事没有被暴露出来,坑得最惨的是无辜百姓。
乔志梁被双规,主要还是因为他之前在企业那边的漏洞,做事太过急功近利,贪污也是有的,自然会有人抓他的把柄,当然这里头少不了顾钧的推动。
就像顾钧一直没有走国税这边的路子一样,乔志梁没有拿褚志高的好处也让顾钧很意外,褚志高是跟他是同类人,不过是走错了路子而已,像他们这样谨慎的人,如果不是彻底上了一条船,轻易不会对对方放心,乔志梁倒是好本事。
不过工程有乔志梁的参与是毋庸置疑的,并不需要乔志梁主动受贿,顾钧手里原本有份额外的资料,是关于事后分红合同,把褚志高他们的口头交易具体化,原本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后是顾母亲自出面求请,顾钧才把资料收回去。
乔志梁坐在与世隔绝的宾馆里写材料,交待自己的问题,怕他自杀,还有干事专门守着他。
这边乔志梁被调查,余喜龄的喜酒还是得办,只是宋清瑜和徐招娣要在京城守着宋爷爷宋奶奶,没办法赶回来。
“没关系,京城咱们还有婚礼呢。”余喜龄笑,回看向顾钧担心的目光。
其实没什么的,好些人一辈子连酒席都没法办,或者仅只是在婆家办场酒,徐招娣只是有事离开,余喜龄自己心里也担心宋奶奶和宋爷爷那边,再者说了,这边的一切都是徐招娣准备的,不能因为她临时有事,就抹杀了她的功劳和心意。
顾钧紧了紧她的手,无声安慰,两人出去给来的宾客敬酒。
虽然不是正式的婚礼,顾钧还是要上台说些什么的,感谢喜龄成长中乡亲们的照顾,感谢余二婶一家,还谢了不在场的徐招娣和宋清瑜。
谁都提到了,就是独独没有提到余建国,在座的人都了然,都没人好意思提起他。
余小宝坐在余奶奶身边,脸色不知道为什么红涨着,都不敢抬起头来,他今天本来不想来的,但是余奶奶一早醒来就在找他,大堂哥去县城把他接来的。
余喜龄上台的时候,说的话跟顾钧差不多,主要是谢谢爷爷奶奶,也谢了余二婶一家一直替她尽孝。
余喜龄孝顺,大家心里都是知道的,没有人提余爷爷过世时候的事,有不知情的人问起,余喜龄这么多年不是把余奶奶丢在乡下么,立马就有人驳斥了过去。
“知道咱们村里的路谁出钱修的么?是喜龄,咱们镇上的卫生院也是喜龄出钱盖的,就是为了她奶奶看医生方便。”卫生院是早两年的事了,镇上的卫生院就一个破民房,说是卫生院其实缺医少药,什么也干不了。
这些年余喜龄虽然很少回来,但余二婶在外头也总是说她们就是照拂一下老人的吃喝,花用全是余喜龄那边担着呢。
还有人知道得更多一点儿,“我有亲戚跟余家小宝一个病,可是去省里问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专治活动,估摸着啊,还是喜龄私下掏钱给治的!”
要不是余建国太不是人,把儿女赶出家门不说,还差点儿逼死徐招娣,听说余喜龄当年差点因为余建国和叶听芳差点连学都上不了。
看看他捧在手心里的姑娘现在养成了什么样子,连余喜龄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还跟着她妈不学好。
要不是他自己不是东西,余喜龄能不管他?她连叶听芳生的儿子都管呢,上了年纪的长辈都觉得余喜龄心里苦,嘴硬心软,是个好孩子。
如今能看着她出嫁,顾钧也是个疼人的,大家心里也十分欣慰。
徐招娣和宋清瑜不在,余二叔就硬着头皮上前说了两句,她一上台,乡亲们就没那么拘谨了,甚至会抓着余二叔话的错漏放声取笑,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大堂哥看准着时机,赶紧安排上菜,大家边吃喝边玩笑,喜棚里一直热热闹闹地。
余建国今天也到了村里,远远地看着余家的喜棚,听到不时传出来的大笑声,心里又酸又喜,却不敢上前一步。
村里吃的是流水席,第一轮主要是远道而来的宾客,和村里的一些长辈老人,大部分乡亲们都是等吃完这轮的下一轮,有去得晚的,看见余建国一脸怅往地看着喜宴那边,对余建国是一万个看不起,大喜的日子,你真过去喝杯酒,人喜龄还能把你赶出去,还不是因为心虚!
看见有人来,余建国忙低头扭身就走,路人往路边呸了一声,便喜气洋洋地往余家去,听说请的是县城的大师傅,用的也是好料,席上好些硬菜呢,就是过年也不一定吃得到。
“姐,姐夫,你好好对我姐,不然,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顾钧中途去了趟厕所,没想到出来的时候撞见了等在一边的余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