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洛笙失笑,顺着他的目光碰了碰额头上的伤口,轻声解释:“刚出来路过球场,不小心被砸到的,和她们没关系。”
徐瑧默了几秒,脸上的表情实在称不上好,“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刚刚在被人欺负呐。”
洛笙看了看他略显严肃的脸,模糊地道了句,“没有这么夸张。”
听出她不愿再谈的意思,徐瑧没有再多问,主动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走吧,少爷在车里等着你。”
洛笙愣了下,目光看向商务车,隐约看到里面的熟悉身影,顿时有些促立不安,想了想,还是委婉地推拒道:“要不还是算了,我自己搭公车回去就好……”
都到这地步了还想着临阵脱逃,徐瑧不由叹了声息,语气放重了些,“洛笙,你都怕什么呢?少爷不是食人族,他又不会吃了你。”
洛笙呐呐地说不出话,只好跟着上了车。
车门拉开时,叶峻远正在里边接听电话,纯手工黑色西装衬的他格外挺拔,脸上是惯有的淡漠表情,一双黑眸幽邃深不见底,配上棱角分明的精致五官,什么时候看都那么出众。
洛笙默默地想,幸好车窗把他挡得严严实实的,要是被外面的女学生看到了,说不定会被当成大明星围观起来。
听到她坐进来的声音,叶峻远略略侧头,一抬眼便看到了身边的女孩。
四目相触间,洛笙想礼貌地微笑打招呼,可嘴角不知怎么僵硬住了,最后只能干干地挤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出来。
叶峻远眸光微微闪动,视线自然地落在她额头的伤口,在上面顿了两秒,很快移开。
洛笙有点讪讪然的,也不好意思出声打扰,拘束在另外一端正襟危坐。
后座只有他们俩,为了给他们腾空间,徐瑧故意换到前排坐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更加失措不安了,手脚不管怎么摆都不对劲。
车开了没多久,叶峻远便结束了电话。
徐瑧目光滑过叶峻远附近的车载冰箱,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天气这么热,少爷,您给洛笙拿一瓶水吧。”
洛笙赶紧客套地摆手,“不用了,我不渴,谢谢。”
徐瑧静下来,隔了一会儿又问,“我记得这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不如今天就在外面用餐吧。洛笙,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
“有什么特别爱吃的吗?”
“都可以……”
两人说话间,车子路过一家大型连锁药店,一直沉默不语的叶峻远忽然开口,声音沉沉地:“停车。”
司机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徐瑧有些不解,询问地回头看向叶峻远、
叶峻远顿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添了些清冷,“去给她买消肿的药。”
徐瑧先是愣了下,很快笑出了声,揶揄着道:“是喲,我怎么没想到这点?还是少爷最知道疼人了。”
叶峻远冷着脸,不理会他的调笑。
洛笙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药买回来了,才后知后觉地弄懂叶峻远的“她”,原来指的是自己,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徐瑧从前排座将药递过来,对叶峻远道:“少爷,洛笙看不到,您给她贴一下吧。”
帮买药已经很感动了,洛笙哪里还给添麻烦,赶紧伸手去接药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结果手还没碰到,叶峻远一言不发地接过去,利索地撕开包装袋,双手捏着药贴两端,扫向洛笙的眼神包含命令的强势。
车里没镜子,单靠自己确实贴不好,洛笙没再推辞,呐呐地说了声“麻烦了”,便乖乖凑过去,偏过脸,将受伤的额头露出来。
看到上面红肿了一片,他微微蹙了蹙眉,神色有些冷沉,但动作却格外的温柔,一点都没有弄疼她。
药贴敷在伤口处,冰凉凉的,那股隐隐的热辣刺痛瞬间消散了不少。
洛笙暗暗握紧放在膝盖上的手,两人靠得近了些,鼻尖不可避免地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凛冽气息,心跳陡然加快了不少。
等他弄完了,她赶紧坐直身,感激涕零地朝他笑笑,“谢、谢谢。”
叶峻远收回手,指尖蹭过她的肌肤,嫩嫩软软的……他按住心里微微的异样,沉默地收回视线。
前边的徐瑧一直在关注后面这两人,自然没错过少爷那点微不可察的异常,嘴角微微扬起,含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车子在一家本帮菜馆前停下来,餐厅是由上世纪初的老别墅改建而成的,门面算不上气派,甚至有些其貌不扬。
但进去后,里面竟是另外一番天地,古风古色的白墙黛瓦,楼台雕梁画栋,小桥流水配着精雕细琢的假山,外面环绕了一圈绿树,中间的碧湖波光粼粼,水石清华。
徐瑧和叶峻远大概是这里的常客了,一行人刚进店,很快便有大堂经理亲自上前接待,将他们引入湖心的包厢。
菜单上来后,徐瑧一口气就把店里的招牌全点了,还这个这个那个那个地点了不少特色菜式,一旁的洛笙听得目瞪口呆的,这么多菜,三个人吃得完吗?
余光瞄到点菜单一脚,上面的价格让她倒抽了一口气。
一道糖醋小排就要998,怎么不去抢啊!?
洛笙被这个数字惊到了,对平常吃一顿9快9快餐都要心疼半天的她来说,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瞬间,她脑子里自动套上那段经典的998广告词——
糖醋小排不要三四千,也不要一两千,只要998!只要998!只要998,糖醋小排吃进嘴!真的只要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