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叶峻远的话后,洛笙不禁皱起眉,越发不解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确定关系?
他们不是早已确定关系了吗?
难道说,还有什么别的关系等着他们去确定?
看穿她内心的疑惑,叶峻远唇角微翘,声音轻轻浅浅地,“我指的是……我们的婚姻关系。”
洛笙一下子张大眼,呆呆看着男人白皙俊美的脸,一时之间,被话里的意思震撼得没了声。
此时此刻,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像在做梦一般,分不出眼前是现实还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某个场景。
如果她耳朵没毛病,也没有理解错误,叶峻远这句话的意思,即是说……
他在跟自己求婚!?
反应过来,她脑子顿时一片混乱,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反复几次,千言万语涌到唇边,却完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见她许久都不说话,叶峻远轻微拧起眉头,语气多了几分疑惑,“怎么,你不愿意?”
洛笙猛地回过神,拨浪鼓似的连连摇头,话都说得语无伦次,“不、不是不是!我怎么可能不愿意!高兴都来不及呢!”
他眉目舒展开来,溢出几分情不自禁的喜色,“那就是愿意了?”
洛笙彻底呆住,心脏就像被人捏着似的,呼吸都不太顺畅,双手也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
好不容易稳住激动的心情,她猛地握紧他的手,仰着脸紧张地看着他,“阿远,你是说真的吗?你真要和我结婚?”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就怕是自己误会了,听错了,徒劳一场欢喜。
叶峻远笑了笑,声音低低的,却异常清晰,“当然是真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幽默细胞,也不爱开玩笑,更不会拿人生大事跟你说笑。”
洛笙愣愣地望着他,她还是觉得不真实,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蛋,确定不是在做梦后,笑意迅速到蔓延到整个面部,越来越有刹不住的趋势。
叶峻远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低声道:“我仔细考虑过了,我们的感情一直很稳定,每日朝夕相处,同吃同睡,和真正的夫妻,其实也就只差一本证明我们彼此身份的红簿子。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如找个时间,索性把婚结了也好。”
被他温热的气息包围着,洛笙只觉得胸口涨着满满的,全部都是甜蜜的幸福感,眼角渐渐速泛起一层湿润,濡湿了她的眼睛。
虽然他的求婚宣言一点都不浪漫,更没有鲜花掌声戒指灯光,可只要求婚的人叫叶峻远,她就已经觉得自己得到了全世界。
两人紧紧相拥,这一刻,言语已经成为多余的东西,密不透风的拥抱,已能准确传达彼此的心意。
不知过了多久,叶峻远松开手臂,长指抬起她的下巴,和她四目相触,微哑着嗓子说,“而且每天和你睡在一起,却永远只能看不能动,这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未免太过残忍,我也已经……不想再忍了。”
听懂他话中含义,洛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说起来,他俩同床共枕也有段时间了,但大部分的夜里,两人真的只是盖被子纯聊天而已,就算偶然有火光迸发,但都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
其实并不是她不想,有几次,她被撩得难~耐,都主动去帮他解扣子了,但叶峻远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刻停住了。
他这么克制守礼,洛笙就是脸皮再厚,勇气再足,再怎么喜欢这个男人,也不能真的把他硬生生地吃了。
想到那些脸红心跳的晚上,她害羞地垂下头,脚不住地在地上磨蹭,过了半响,才红着脸小声低语,“其实,你真的不用忍……我、我又不会拒绝你……”
叶峻远眉心微微动了动,盯着她羞得不敢抬起来的脑袋,嘴角不由浮起浅淡的笑意,“那怎么行?在没有确定你叶太太的身份之前,我怎么能随便占你的便宜呢?”
洛笙听得又是感动又是忧伤,感动的是他对自己的尊重,忧伤的是,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身为女人的魅力不够,所以他才能有这么强的克制力。
怀着这股忧郁,她没能忍住,就将心里的困惑说了出来。
叶峻远笑得有些无奈,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道:“如果是你魅力不够深,我又何必着急和你结婚?”
洛笙咬着唇不出声,还是不能释然,却也说不出辩驳的话语。
叶峻远压低了头,额头和她抵着,目光柔柔地望进她的眼里,“洛笙,你不用怀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像你一样,让我觉得做个柳下惠是件十分艰难困苦的事。”
洛笙总算笑了,眼睛亮亮地凝着他的脸,忽然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主动咬住了他的唇……
耳边忽然传来烟花盛放的声音,原本平静的夜空忽然变得热闹,五颜六色的礼花在空中炸开,留下最璀璨的一刻。
新年的第一声钟声响起时,洛笙仰起脸,和他一起仰望那漫天绚丽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