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成哥,你也知道的,我顶多算个二老板,说着也不算啊,凡是动钱的事都得大老板点头。”
迟凡摊摊手,表示他也很无奈。
“求你跟他求求情,通融一下......他还得指望着你给他出力张罗忙活,这点脸面总会给你的吧?”刘成一个劲地哀求。
心里刚燃起了点希望,瞬间又像是被浇了盆凉水,他可怜巴巴地望着迟凡,眼神中已满是绝望。
“哎,你这不是为难我嘛!”迟凡瞪了他一眼,皱着眉头吧嗒了几口烟,猛然嘴角一挑问道:“成哥,俗话说无利不起早,要是这事我给你办成了,那我......有啥好处呢?”
“放心,我肯定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的,嗯,好好答谢......”
刘成瞪眼楞了一下,以为是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然后急忙连声表态。
希望即将破灭的时候,又重新浮现了曙光,他激动地语无伦次,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鼻子发酸,眼泪已在眼窝里打转。
迟凡看着刘成那“卑微”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反复询问着自己要不要继续试验下去。
他知道,现在距离让刘成彻底崩溃只有一步之遥,只要他再将这个希望戳破,刘成就会陷入彻底的绝望。
然而,好奇心终究是占了上风,怜悯、理智难以抑制住他内心的“残忍”。
“你想怎么来报答我?”他吐了口烟圈,冷声问道。
“我......”刘成一时语短,傻愣在那里张着嘴巴。
他察觉到了迟凡脸色的变化,心里猛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自觉地心跳得厉害。
“成哥,光说些好听的话有啥用啊?得来点实际的对吧?”迟凡抿了口茶水,砸吧嘴晃悠着手中的茶杯。
而此时刘成的心绪就像他杯中的茶水,在剧烈起伏着。
他知道迟凡在像他讨要好处,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来承诺、给予,他生怕给出的筹码太低而惹得迟凡不高兴,又怕许诺的筹码太高而到时候无法兑现......
他哆哆嗦嗦点了支烟,猛抽了几口,咬牙沉声说:“两分利行不?按一年的期算,到时候第二年的包地钱就不用给我了,我还得给你利息,喔,还得还你一千块。”
他家那二亩地租给迟凡的话,第一年是合计是五千块,第二年是四千块,所以仅预支第二年的承包费是不够的,还得多预支一千块。
而五千块按两分利来算的话,一年的利息就是一千二,到时候他得还给迟凡两千二。
“两分利......没多大意思啊。”迟凡撇撇嘴,一脸的不屑。
“不低了啊!李德贵房贷的利息才......”刘成焦急地说着,却又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李德贵?他这老扒灰至少张嘴就要三分利吧?呵呵,还不一定贷给你。”迟凡戏谑地冷笑说道。
李德贵向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要想从他手里借钱,三分利那是起步价,虽然这利率不合法律规定,可是他有把兄弟牛所撑腰啊!
而且,李德贵这老油条可精明着呢:借条是按两分利来写,只不过借款额得写得虚高,其实算起来就是按三分利来还贷。
“那......那就按三分利!”刘成嘴角抽搐了几下。
他刚才心里还有点侥幸,以为迟凡不等房贷的行情,却没想到迟凡很懂行、对李德贵的套路了如指掌。
而实际上他已经去求过李德贵了,然而李德贵张口就要四分利!他哪敢借?这不仅是利息高的问题,关键是李德贵会故意使坏让他到期还不上钱,然后进一步勒索!
“三分利?听起来还不错嘛,只可惜......成哥啊,我现在马上就要发达了,你觉得我还把这点小钱看在眼里么?那啥,不是我跟你吹牛逼,只要我把包地这事顺顺利利鼓捣完事了,大老板立马就给我买辆小轿车,还是进口的呢!”迟凡不屑地摇摇头。
“三分利还不行?这......”
刘成急得手足无措,烦躁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驴拉磨似的在炕前里转圈。
“成哥,哎,你也怪不容易的,嗯,咱俩也算是打小光屁股玩大的,要不然这样吧,利息呢我就给你免了......”迟凡弹了弹烟灰,不急不慢地砸吧嘴说着。
“迟凡你......不是开玩笑吧?”
刘成一脸懵逼地望着他,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语。
“都是站着撒尿的爷们,怎么能胡咧咧开玩笑呢?我说给你免了利息就TMD免了,嗯,这事我说了就算了,打不了让大老板臭骂一顿,谁让咱俩关系好呢?”
迟凡朝他翻了个白眼,“王八之气侧漏”地说着,那架势比李德贵给村里老娘们开会还TMD霸气。
“这让我说什么好呢......”刘成嘴哆嗦了几下,声音有些哽咽。
他甚至有种要给迟凡跪下谢恩的冲动--这笔钱不仅关系到他能不能摆脱光棍身份,更重要的是关系到媳妇的命运,如果不能及时凑够彩礼,媳妇就会被糟蹋然后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