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木几,藤椅,两份纸笔。
解方子的对决并不需要多么华丽的舞台,但是简单的陈设依旧能够带来剑拔弩张,随时开战的紧张气氛。
“我再说一遍规则,我们两人同时写下一个残方,谁无法完善对方的药方,则宣告失败,并需要喝下该药方熬制的药汤,亲身试药,验证药效。如果双方都失败,也需要喝下药汤后,再进行下一轮比拼,直到分出胜负,或一方死亡为止。”
药王负手而立,侃侃而谈,即便提到“死亡”二字之时,也轻松惬意,显然从来没有想过这般后果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而陈霄的表情却稍微有些凝重,眉头紧锁,似乎在琢磨着规则中的利弊。
哼。
药王看着陈霄那紧张的表情,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继续讲解道:“另外,这次解方子的额外彩头,分别是梁生的自由,以及青铜古针,毒经不在这一次的彩头之列。对此,你还有疑问吗?”
“没有了。”陈霄收敛了思索的神情,淡然的摇了摇头,“咱们开始吧。”
“好,动笔吧。”
药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坐了下来,拿起了笔。
两人几乎同时开始了书写,因为残方本就要公布,倒也不用遮遮掩掩。
梁辰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着,也试图以自己的药理知识分析两人所写方子的药性。
但随着白纸上的药草名目越来越多,他的脑海里存有的药方数量,几乎呈雪崩式的被排除在外。
陈霄和药王所写的方子,都是罕见的搭配,想要一一分析药性,除非进行疯狂的实验,否则仅仅依靠脑补,是绝对无法完成的。
啪!
陈霄率先放下了手中的笔,他为了稳妥起见,第一次给出的药方,便是长生经中最稀有的药方之一——十香软骨散。
这份药方,由十种带有浓郁香气的有毒花草组成,只有唯一的解,但难就难在每一种药物的剂量只要稍有差池,就无法达成“软骨”的效用,只能发挥十种毒花毒草各自的毒性。
也就是说,哪怕药王推导出了最后一味药草,但只要剂量不对,也同样算作失败。
而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除非药王事先便了解过这份毒物。
“请。”
陈霄将桌上的药方向前一推,推到了药王的眼前。
与此同时,药王也刚好写完药方,如法炮制的将药方推给了陈霄。
陈霄立刻拿起药方一瞅,当即呆住了,错愕无比的喃喃说道:“这……你认真的吗?”
“哼,小子,看不懂吧?别以为你解不出来,它就不能完成一个方子,你要是不信,可以选择放弃,我马上为你验证。”
药王则没有急于观看身前的药方,而是悠然的欣赏着陈霄的表情,轻蔑不已的冷笑说道。
他看过无数像陈霄一样的人,信心满满的来,可拿到药方,根本连门都摸不着。
这一次,他写的药方甚至比寒花斑还要简单一些,只有三种解法,但这三种解法,种种都是剧毒,比及为难陈霄,他思考得更多的却是给陈霄教训。
扼杀自以为是的“天才”,可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
“那……我就放弃吧。”陈霄重新将药方放回了桌上,抑扬顿挫的说道。
“什么?”药王反倒是有些懵逼了,他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敢于来和他比拼药理的,无不是心高气傲之人,还从未有过被嘲讽之后便立刻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