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乐并不晓得一场阴谋早就酝酿好了,降落在她的身上,只等合适的时机爆发。
她就算知道,此时也无暇顾及。
面对邓小琪的质问跟责骂,她想要反驳,却发现找不出可以用的词汇,事情似乎就像邓小琪说的那样。
她太想给这首歌打上自己的烙印了,乍一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若是细细品来,便是发现稍微变了味,完全不是这首歌想要呈现的那种味道。
所以,邓小琪说的话还算轻的,只是说她不需要安清乐那样去做。
但是,语气听起来,就显得有些重了。
“安清乐,你给我听好了。我不需要你的那些转音,这首歌原来是怎么样的,你就给我怎么唱。你要是没有听过原曲,那就回去给我好好的听上几十遍。”
安清乐跟大奔上午的排练就到此结束了,场地只有一个,不能总让他们占着,而且不管大奔,还是安清乐,都得回去再找找各自的感觉。
回到宿舍,安清乐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面。
她直接把包包扔在床上,然后一头钻进被子里面,露出外面的娇躯微微抽搐着,显示着里面的情绪激动。
纵使她知道邓小琪说的都对,还是觉得很委屈。
因为从一开始,邓小琪好像就跟战队里的学员一样在针对自己,选什么类型的歌只问大奔没问她,排练的时候却只指出她的错误,一句都没说大奔。
这是两个人的事情啊,凭什么质问大奔不问她啊,大奔觉得没有问题,她觉得有问题啊。
排练也是两个人的,大奔的错误那么明显那么大不说,为什么只说她啊,而且还说那么大声、那么的严厉,好像她犯了很大的、不可饶恕的错误一般。
明明,是大奔的问题比较大好不好?
满心的委屈化作两眶晶莹徐徐地滑落脸颊,从圆润的下巴滴落,沾湿了枕头,留下伤心的印记。
这一幕,落在沈深域、宋眉他们的眼里,肯定会心疼到不行的。
然而,安清乐却没有一刻想起过他们,也不打算跟谁倾诉,短短几十秒钟,几滴泪水,足以让她的情绪得到发泄。
掀开被子,只见她抹了下眼泪,然后拿出机子,戴上耳机,坐在了椅子上,开始一遍又一遍聆听原曲。
渐渐地,她把自己当成了原唱。
慢慢地,她很努力很努力改掉了那些转音,也改掉了那些带着明显个人标签的尾音。
时间徐徐流逝,在安清乐的房间里面,却仿佛是静止的。
好像一曲听完,时间才走一下,然后再次停止,直到又是一曲唱罢,如此往复,不断的循环。
下午,还是她跟大奔先排练。
大奔紧锁着眉头,似乎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安清乐则是面无表情,没人知道她准备得怎么样。
站在台上,安清乐看向大奔,“你准备好了就喊开始吧。”
台下,还有些困意的邓小琪听到这话,眼眸微微睁开了些,目光落在了安清乐的身上。
无疑,安清乐已经准备好了。
又酝酿了一会儿,大奔扭头看向乐队老师,示意可以给音乐了。
随即,音乐响起,还是大奔先开始。
谈不上完美,甚至不比之前的那次,但是很稳很稳,隐隐还带进了情绪,仔细听的话,能听出味道来了。
轮到安清乐,没有急着张嘴,随着旋律的响起,微微摇摆着身躯,然后徐徐开口。
那双眼睛正常的睁开,流光溢彩,看上去就像歌词里写的那样在一个人逛街,轻松自由,快乐无忧的逛街,纵使只是一个人。
句与句之间,自如的转换,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而这不特别,正是邓小琪想要的那种自然。
看来,这个丫头学到了。
望着双眼自然睁开的眼睛,邓小琪微微颔首。
一曲唱罢,邓小琪没有再骂安清乐,而是看向了大奔,语气柔和的指出大奔唱法的不妥,还具体的一字一句的教他这里应该怎么唱那里应该怎么唱。
而安清乐则是完全被晾在了一边,像个透明人,似乎没有她的什么事。
待教完大奔,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有什么只能等明天才练,其他人都在等着呢,不能厚此薄彼。
回到学员宿舍,安清乐还是有些郁闷,感觉自己跟着邓小琪什么都没有学到,更不知道到时候真正上台会怎么样。
如果既不能晋级下一轮,又不能学到点什么的话,安清乐觉得自己这次来,就算是白来了。
如董鸳所说,她的时间也不多了,不允许这样的浪费。